凉亭里的茶香还没散开，秦妄突然抬手，黑色能量凝成的剑 “唰” 地一下抵在林越的脖子上，冰冷的气息让林越瞬间绷紧了身体。麟疯疯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笑得更欢：“哎呀，秦妄你怎么这么急？我还没跟林越任务者好好聊聊呢。”
秦妄没看她，眼神死死盯着林越，黑色能量在剑身上翻涌，像要把人吞噬：“维统的狗，没资格知道我们的名字。要么滚，要么死。”
林越握着剑的手更紧了，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能感觉到，抵在脖子上的黑色能量里，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反派都要可怕 —— 那是见过世界崩塌、尝过绝望的人才有的气息。
“你们……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越强装镇定，“维统是为了维护世界稳定，你们这样破坏剧情，只会导致更多世界崩塌，到时候你们也会完蛋！”
“世界崩塌？” 秦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黑色能量猛地收紧，剑刃在林越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我见过的世界崩塌，比你吃的饭还多。维统维护的不是稳定，是它的能量来源！你们这些任务者，不过是维统的工具人，还真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
他的思绪突然飘回了百年前，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仙途问鼎》。
那时候的他，还是修仙界人人羡慕的天才。十五岁觉醒混沌灵根，拜入顶级宗门 “凌霄阁”，师父是修仙界德高望重的清玄真人，师兄弟都对他照顾有加。他的人生，本该像剧情设定的那样：修炼、打怪、夺宝、飞升，最后成为受万人敬仰的仙尊。
可这一切，都被一个叫 “赵宇” 的任务者毁了。
那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也是他冲击金丹期的关键日子。他在闭关室里打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厮杀声。他冲出闭关室，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尸体 —— 凌霄阁的弟子倒在血泊里，师父清玄真人被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男人按在地上，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闪着蓝光的剑，正是维统任务者的标志性武器。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秦妄红着眼，手里的剑指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 也就是赵宇，回头冲他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轻蔑：“我是维统任务者赵宇，奉命来修正剧情。秦妄，你本来该在冲击金丹期时走火入魔，失去混沌灵根，这样女主苏沐瑶才能拿到你掉落的‘混沌玉佩’，开启她的主角之路。可你居然提前突破了，这不符合剧情，所以我只能帮你‘走火入魔’了。”
“修正剧情？” 秦妄愣住了，“什么剧情？什么女主？你在说什么胡话？”
“看来你还没觉醒世界认知啊。” 赵宇叹了口气，抬手调出系统面板，屏幕上显示着《仙途问鼎》的剧情简介，“你看，你只是这个世界的原男主，现在剧情出现了偏差，我必须修正它。你的混沌灵根，还有凌霄阁，都得为女主让路。”
话音刚落，赵宇就举起剑，朝清玄真人刺去。秦妄想阻止，却被赵宇用系统技能定住了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倒在自己面前，鲜血溅了他一身。
“师父！” 秦妄撕心裂肺地喊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看着赵宇在凌霄阁里大肆屠杀，看着师兄弟们一个个倒下，看着自己的宗门被大火吞噬，却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赵宇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秦妄，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碍眼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留你一条命，让你看着苏沐瑶怎么拿着你的混沌玉佩，一步步成为仙尊。”
匕首落下，秦妄感觉到自己的混沌灵根被硬生生挖走，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凌霄阁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是伤，灵根尽失，像一条丧家之犬。不远处，赵宇正陪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那个女孩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混沌玉佩 —— 她就是赵宇口中的女主，苏沐瑶。
“沐瑶，你看，这就是混沌玉佩，有了它，你就能修炼混沌功法，很快就能超越秦妄了。” 赵宇笑着说，语气里满是讨好。
苏沐瑶接过玉佩，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谢谢你，赵宇哥哥。有了它，我一定能成为最强的修仙者。”
他们的对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在秦妄的心上。他终于明白了赵宇说的 “剧情” 是什么 —— 他的人生，他的宗门，他的师父和师兄弟，都只是为女主铺路的 “垫脚石”。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妄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赵宇脸色一变，调出系统面板：“不好！世界偏差值突破 30%，要崩塌了！沐瑶，我们快走！”
苏沐瑶也慌了，跟着赵宇转身就跑。秦妄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 —— 世界崩塌产生的能量正在吞噬他的身体。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秦妄怒吼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一块凌霄阁的残片。也就是这时候，他的 “世界认知” 觉醒了，他知道了自己只是小说里的角色，知道了维统的存在，知道了任务者的所作所为。
愤怒和不甘像火焰一样在他心里燃烧。他不想死，他要复仇，他要让赵宇和苏沐瑶付出代价，他要让维统知道，毁掉别人的人生，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他的身体快要被完全吞噬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裂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 那是维度缝隙。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跳进了裂缝里，躲过了世界崩塌的最后一击。
可维度缝隙里的日子，比死亡更难熬。
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混乱的能量。无数崩塌世界的碎片在缝隙里漂浮，有的带着火焰，有的带着寒冰，有的带着剧毒。秦妄每天都在和这些碎片搏斗，靠吞噬碎片里的能量存活。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保持理智，心里只有复仇的念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维度缝隙里的混乱能量开始侵蚀他的意识，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暴戾。他开始享受吞噬能量的过程，享受看着那些碎片在他手里化为灰烬的感觉。
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个从其他世界逃出来的残魂，那个残魂告诉他，维统会定期回收维度缝隙里的能量碎片，那些回收的能量，都被用来维持维统的运转。秦妄听了之后，笑得更疯狂了 —— 原来维统不仅毁了他的世界，还要用世界崩塌的能量来滋养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恨。
从那天起，他开始主动收集维度缝隙里的能量碎片，把它们转化成自己的力量。他的实力越来越强，能操控的黑色能量也越来越多。他在维度缝隙里漂流了一百年，看着一个又一个世界在维统的 “修正” 下崩塌，看着一个又一个像他一样的 “弃子” 在缝隙里挣扎。
他发誓，只要他能离开维度缝隙，一定要毁掉维统，毁掉所有按部就班的剧情，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任务者和系统，都尝尝他受过的苦。
“喂，你发什么呆呢？”
麟疯疯的声音把秦妄拉回现实。他回过神，发现林越已经被他的黑色能量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没什么。” 秦妄收回黑色能量，眼神里的暴戾还没完全散去，“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麟疯疯凑过来，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是想起你那个崩塌的世界了吧？我知道那种感觉，被人当成工具，被人毁掉一切，确实不好受。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有彼此，我们可以一起毁掉维统，一起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秦妄看着她眼底的疯狂，突然觉得心里那股压抑了很久的愤怒，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点了点头，黑色能量在指尖再次凝聚：“好，一起毁掉维统。不过这个任务者，该怎么处理？”
麟疯疯笑了笑，指尖弹出一道金色的代码，落在林越的系统面板上：“简单，把他的系统面板改成‘剧情捣乱器’，让他以为自己在修正剧情，实际上在帮我们搞事。比如让他把宫宴的安保力量调去保护太子，这样刺客就能更容易得手了。”
林越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系统面板一阵发烫。等他再次打开面板时，上面的任务已经变成了 “保护太子安全，确保宫宴顺利进行”—— 他不知道，这其实是麟疯疯篡改后的任务，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给刺客创造机会。
“你…… 你们对我的系统做了什么？” 林越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面板，却发现根本无法修改任务。
“没做什么啊，就是帮你‘优化’了一下任务。” 麟疯疯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林越任务者，好好完成任务哦，不然维统可是会扣你积分的。”
秦妄看着林越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不快滚？等着我们请你吃饭吗？”
林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转身就跑，生怕晚一秒就会被这两个疯批杀死。看着他狼狈的背影，麟疯疯忍不住笑出了声：“维统的高级任务者，也不过如此嘛，跟个胆小鬼似的。”
秦妄没笑，眼神依旧冰冷：“他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任务者来阻止我们，我们必须尽快完成宫宴刺杀，让这个世界的偏差值突破 30%，给维统一个下马威。”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麟疯疯指尖的代码流再次亮起，在凉亭的石桌上画出宫宴的详细流程，“明天宫宴，苏鸿会按我们说的做，挑拨太子和二皇子打架；刺客会准时出现，刺杀苏清媛；林越会把安保力量调去保护太子，给刺客创造机会。等苏清媛一死，萧景渊肯定会以为是太子干的，到时候三王夺嫡的戏码就会正式上演，这个世界的剧情，就会彻底乱套。”
秦妄看着石桌上的流程，黑色能量在指尖轻轻跳动：“很好。不过我还有个要求，我要亲手杀了林越。那个任务者，让我想起了以前毁掉我世界的赵宇，我要让他为维统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麟疯疯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没问题！不过要等宫宴结束之后，现在杀了他，维统肯定会派更多的任务者来，到时候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好，我等。” 秦妄点头，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两人又在凉亭里讨论了一会儿细节，确保没有遗漏。离开御花园时，天已经快亮了。麟疯疯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说：“秦妄，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成为维统最害怕的人？”
秦妄回头看她，黑色的衣袍在晨风中轻轻飘动：“不止是维统，我们会成为所有按部就班世界的‘噩梦’。”
麟疯疯笑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当别人的噩梦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凉亭里的茶杯，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茶香。而他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维统总部酝酿。
维统总部第三监控室里，张姐看着屏幕上林越传来的 “任务更新”，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调出林越的系统日志，发现日志里的任务确实变成了 “保护太子安全”，可这跟她之前下达的 “阻止宫宴刺杀” 的任务完全相反。
“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 张姐对着麦克风喊，“林越，你是不是被那两个干扰者控制了？你的任务怎么变成保护太子了？”
对讲机里传来林越的声音：“张姐，没有啊，这是系统自动更新的任务，说是为了更好地稳定剧情。你放心，我会完成任务的。”
张姐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林越的信号突然中断了。她赶紧调出古言世界 073 号的监控画面，却发现画面上布满了金色的代码，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该死！麟疯疯肯定篡改了林越的系统！” 张姐气得把对讲机摔在地上，“这两个疯批，到底想把这个世界搞成什么样？”
旁边的李野看着屏幕上的代码，小声说：“张姐，要不我们启动‘世界重置’程序吧？再这样下去，这个世界肯定会崩塌的。”
“不行！” 张姐立刻否决，“世界重置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现在维统的能量储备本来就紧张，要是重置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总部还没批准，我们不能擅自启动。”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对讲机，拨通了总部的电话：“总部总部，这里是第三监控室，古言世界 073 号情况紧急！干扰者篡改了高级任务者林越的系统任务，宫宴刺杀的剧情锚点即将被毁，请求立即派遣更多任务者支援！重复，请求立即派遣更多任务者支援！”
电话里传来总部负责人的声音：“收到，第三监控室。已派遣五名高级任务者前往支援，预计一小时后抵达。在此期间，你们要密切关注世界动态，一旦发现异常，立即汇报。”
“收到！” 张姐挂了电话，心里却依旧没底。她知道，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那两个疯批把宫宴搞得天翻地覆了。
而此时的丞相府里，苏清媛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那片带有金色纹路的叶子。她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昨天看到的画面 —— 她被刺客刺杀，萧景渊在她身边大喊，还有那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孩，在不远处笑着。
“小姐，您怎么了？一晚上没睡好。” 丫鬟小翠端着洗脸水进来，看到苏清媛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问。
苏清媛摇了摇头，把叶子藏进抽屉：“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今天的宫宴。小翠，你说今天宫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小翠愣了愣，随即笑了：“小姐，您别胡思乱想了。宫宴有那么多侍卫保护，能出什么事？再说还有七皇子殿下在呢，他肯定会保护您的。”
苏清媛勉强笑了笑，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总觉得，今天的宫宴，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而自己，很可能会成为那个 “牺牲品”。
她不知道，自己的预感是对的。麟疯疯和秦妄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死亡礼物”，只等着宫宴开始，把她推向深渊。
上午巳时，宫宴正式开始。皇帝坐在龙椅上，下面依次坐着太子、二皇子、七皇子，还有各位大臣和家眷。苏清媛坐在萧景渊旁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突然看到一道金色的光点闪过，落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 —— 和昨天她在花园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了，清媛？” 萧景渊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心地问。
“没…… 没什么。” 苏清媛摇了摇头，却不敢再看那个方向。
就在这时，苏鸿端着一盘桂花糕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清媛，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快尝尝。”
苏清媛看着那盘桂花糕，心里突然想起了昨天父亲说的话：“宫宴那天，你多吃点桂花糕，那是你最喜欢的。” 她的手开始发抖，不知道该不该接。
“清媛，怎么了？不喜欢吗？” 苏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催促。
萧景渊也笑着说：“清媛，既然是你喜欢的，就尝尝吧。”
苏清媛深吸一口气，接过桂花糕。就在她准备吃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东边的月亮门冲了进来 —— 是刺客！
“有刺客！保护陛下！” 侍卫们大喊着，纷纷拔出剑。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侍卫们并没有冲向刺客，而是纷纷跑到太子身边，把太子护了起来 —— 这是林越按照被篡改的任务，下达的命令。
刺客趁机冲到苏清媛面前，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上面还涂着诡异的红色药膏。苏清媛想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动不了了 —— 桂花糕里的软骨散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