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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号才看到一半，顾苍的后颈忽然贴上一片温热的触感。
“哥哥，看什么呢？比我还好看吗？”
路凌春的手臂缠了上来，像条无骨的蛇，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脸颊在他肩窝蹭来蹭去，声音甜得发腻。
“刚才你躲我那一下，可是伤到人家的心了呢。”
她的指甲轻轻刮着他的喉结，带着刻意的撩拨：“这里好吵，我们去楼上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好不好？”
顾苍完全没有搭理她的心思，他掰开路凌春的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我得回去一趟。”
“回去？回哪里去？”路凌春立刻扁起嘴，眼眶红得像兔子，“你答应过陪我的！”
她说着，身体一软，忽然往他怀里倒：“哎呀……我头好晕，可能是酒喝多了……”
她闭着眼，得意地等着他像往常一样紧张地抱起她，温声哄劝。
可顾苍只是皱着眉扶了她一把，没什么心疼的感觉，反而有点烦躁：“那你喝这么多干什么？”
他拉住路凌春的手臂，脚步匆匆往外走，路凌春心里一喜，这是要去酒店？
她闭着眼睛假装昏迷，谁知道再睁开眼，居然被带到了医院。
顾苍把她塞进护士怀里，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酒精中毒就去看医生，让我陪着有什么用？”
路凌春猛地睁眼，不敢置信地拽住他的袖子：“哥哥！我只是有点晕，不用来医院的……”
“躺着吧，省得又闹。”顾苍抽回手，转身就要走，走之前，他迟疑了一下，匆匆点开微信，给路映冬发了条消息。
【我在医院，处理完就回来】
路凌春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她一把抓住顾苍的手腕，指尖暧昧地从他手上滑过，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
“哥哥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就陪一小会儿，等护士扎好针你再走，行不行嘛？”
“我刚才喝多了胡说八道的，其实……其实是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你看我现在头好晕，胃也疼，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的手指轻轻绞着他的袖口：“以前我生病，你都会陪在我身边的……今天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肯定会做噩梦的。”
顾苍抽回手的动作顿了顿，路凌春立刻得寸进尺，往他身上又靠了靠，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胳膊上：“哥哥～你最疼我了对不对？”
若是往常，顾苍早就被她这副模样软化，可今天，心里的焦躁像火一样烧着，他只觉得这黏腻的纠缠格外刺耳。
“好好躺着。”
他拨开她的手，语气里的不耐烦藏都藏不住：“医生会给你处理，我晚点再来看你。”
路凌春没想到他会这么硬气，愣了一下，马上捂着脸哽咽起来：“你就是不想理我……反正我死了也没人在乎……”
顾苍皱紧眉头，没接她的话，转身快步走出病房，关闭的大门隔绝了路凌春故作可怜的声音，顾苍为此松了口气。
坐进车里，他又给路映冬发了条消息。
【马上回去，等我。】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却没有轻松多少，反而更加焦虑。
换作平时，路映冬一定会秒回，可聊天界面此时依然是一片沉寂。
“怎么不回消息？”他喃喃自语，手指在拨号键上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按了下去。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两遍，三遍。
相同的提示音像针一样扎进心里，顾苍猛踩油门，车速瞬间提了上去。
他第一次发现，这条走了无数次的回家路，竟长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