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什么渣男？”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只是一个能说出成千上万个谎言的普通人！”
“哈哈哈！那你说的这些谎言，是怕伤害我吗？”林雪顺着他的话问道。
“不是怕！”张扬梗着脖子，决定破罐子破摔，“我是怕你杀害我！”
“哈哈哈哈！你怕什么呀！”
“我怕是还喜欢你哦！”张扬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草！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下彻底没法收场了！
他紧张地等待着林雪的反应，是会生气，还是会直接挂断？
然而，林雪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哈哈哈！那……那对不起，我们不合适啊！”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不合适？
张扬的脑子一抽，骚话模式再次启动。
“对不起有什么用！赶紧改变自己来将就我！”
“噗……”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喷水的声音。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被“哈哈哈哈”和“卧槽”给淹没了。
“神仙对话！这他妈是神仙对话！”
“我愿称之为‘顶级拉扯’！”
“主播，你今天不开啤酒了，改开飞机了吧？满嘴跑火车啊！”
“这小姐姐也牛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主播的骚话在她面前，根本占不到便宜！”
“太甜了！妈的，我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在这里吃狗粮！”
张扬听着林雪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高中时候，他们俩就是这样，天天斗嘴，互相抬杠，但谁都知道，那只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情趣。
八年了，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找女朋友啊？”林雪笑够了，又把问题绕了回来，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张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我怕找不到好的，给你留条后路！”
“那你怎么不跟我表白啊？”
“因为暗恋你比较省钱啊！”
“哈哈哈哈哈！”
林雪的笑声，像是夏天里最甜的冰淇淋，让张扬的心都快化了。
他看着屏幕上那片漆黑的区域，忽然有种冲动，想让她打开摄像头，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八年了，她变了吗？
还是像以前一样，扎着高高的马尾，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林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渣男，你谈过几次恋爱啊？”
“怎么？”张扬下意识地反问，“谈得少，你要给我加一段吗？”
“我们三观不合适！”
“没事啊，我喜欢的是你的五官！”
“你真肤浅！就只会看长相啊！”
“那肯定不是啊，我还会看身材！”
这一连串的对话，行云流水，快得让直播间的观众都反应不过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堪称“王者级别”的互怼。
这默契，这反应速度，没有个三五年的感情基础，根本做不到！
“太强了！主播和这个小姐姐，简直是天生一对！”
“我感觉我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他们俩的对话，我得暂停下来慢慢理解。”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磕CP了！‘渣男CP’给我锁死！”
林雪似乎也被他这厚脸皮的样子给气笑了。
“哈哈哈！那要是抛开了长相和身材，你喜欢我什么？”
张扬想都没想：“这些都抛开了，我还能喜欢你什么？”
“哈哈哈！就没有你喜欢的了是吧！”
“对！”
“你可以喜欢……我的理性或感性啊！”
“在你的理性和感性面前，我选择性感！”
“哈哈哈哈！”
张扬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这么放松过。
仿佛这八年的隔阂和时光，都在这笑声中，一点点消融了。
“你到底看三观还是看五官啊？”林雪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被张扬这套歪理给整无语了。
张扬得意地拿起一串刚烤好的鸡翅，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三观好就当朋友，五官好就当女朋友！”
这句骚话，是他最近在网上学来的。
他觉得，用来对付林雪，刚刚好。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沉默了。
直播间的弹幕却炸了。
“经典！太经典了！”
“主播，你这是从哪个渣男语录里抄来的？”
“三观当朋友，五官当女友，扬哥，你真相了！”
“小姐姐，快！反击他！不能让他这么嚣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雪被问住的时候，她那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悠悠地传了过来。
“那我这种……什么都好的，适合当什么？”
轰！
这个问题，简直是绝杀！
它像一颗精准制导的导弹，直接命中了张扬的靶心。
张扬叼着鸡翅，整个人都僵住了。
卧槽！
她……她竟然夸自己什么都好？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给我机会吗？
张扬的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
几十万观众面前，他竟然被一个八年没见的前女友，给撩得脸红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小扬爱吃瓜”的脸往哪儿搁？
不行！必须稳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这个问题，不能正面回答。
回答“当女朋友”，显得太急色，太舔狗。
回答“当朋友”，那不是傻逼吗？
必须想一个，既能体现自己高情商，又能把暧昧气氛拉满的答案！
有了！
张扬的眼睛一亮。
他放下鸡翅，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他自认为最富有磁性、最深情的声线，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白天当朋友，晚上当女朋友！”
寂静。
整个直播间，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张扬这个石破天惊的回答给震慑住了。
三秒后。
弹幕，疯了！
评论区，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给两位助助兴！”
“白天朋友，晚上女友！我他妈直接原地螺旋升天！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骚话吗？！”
“主播！你不是人！你是神！是我的情神！”
“我宣布，从今天起，张扬就是我的偶像！唯一的偶像！”
“小姐姐！答应他！快答应他！民政局我给你们搬过来！”
屏幕上，火箭、嘉年华、城堡……各种顶级的礼物特效，像不要钱一样疯狂地刷屏，绚烂的光芒，几乎要把张扬的脸都照亮了。
他看着这疯狂的场面，心里得意到了极点。
怎么样！
就问你怎么样！
我张扬，还是你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