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看女频衍生小说的你,一定不能错过这本《冤冤不报睡不着》!由作者“小橙离”倾情打造,以123553字的篇幅,讲述了一个关于陆宁瑶沈清霄的精彩故事。快来一探究竟吧!
冤冤不报睡不着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新书来啦!上一本洛星愿和墨霄宇的故事因为不可抗力的元素不能续更,所以这一本倾注了我的一丢丢心血,大家会喜欢的,虽然配方变了,但是口味还是不会有太多改变的。)
(本书是一个很大胆的尝试,所以得先给你们打好招呼,如果看着不适就请你乖乖出门左转,OK?恶评我不看的。)
(还有,大家对“愿”“宇”喜欢超出了我的预料,所以这本“霄”“瑶”希望大家喜欢!)
(脑子存放处!想看的先交出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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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将军侯府那日,是个晴得晃眼的晌午。
蝉鸣撕扯着暑气,紫檀木托盘里那卷明黄绸缎,却比烈日更灼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乾坤相配,阴阳协和,乃成天道。将军侯陆擎之女陆宁瑶,毓质名门,柔嘉成性,秉德恭和,才敏夙成。北燕王世子沈清霄,宗室隽秀,器识恢宏……(此处省略若干褒奖之词)特赐婚二人,结秦晋之好,择吉日完婚。钦此——”
太监尖利的尾音尚未在庭院中散尽,陆擎的脸色已从愕然转为铁青,最后沉得如同暴雨前的浓云。
他谢恩接旨的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那卷明黄绸缎被他攥在手中,几乎要捻出火来。
传旨太监才刚转出府门,影壁那头还隐约听得见仪仗的脚步声,陆擎猛地一把将圣旨塞给身旁早已面色发白的夫人宁慧,转身便往书房疾走。
“侯爷!”宁慧抱着那滚烫的圣旨,急急跟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陆擎头也不回,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战场杀伐般的血气,“我进宫!我去问问陛下!他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在雁门关外替他挡了那三箭!是不是忘了沈清霄那小子是个什么货色!把我好好的宁瑶指给他?我陆擎的女儿,岂能嫁与那等纨绔!”
他话音未落,人已冲进书房,再出来时,手中赫然提着他那柄伴随半生、饮血无数的九环金背大砍刀。
沉重的刀锋拖过青石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宁慧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圣旨了,慌忙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老爷!你疯了!圣旨已下,金口玉言,岂是儿戏!你此刻提刀进宫,是想要抗旨不遵,满门抄斩吗!”
陆擎胸膛剧烈起伏,额上青筋暴跳,瞪着通红的眼睛吼道:“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宁瑶跳进火坑?京城谁人不知,那沈清霄自南崖书院回来,就成了个斗鸡走马、流连花巷的混账东西!仗着北燕王府的势,横行霸道,名声臭不可闻!我的宁瑶……我的宁瑶怎能配给这种人!”他说到最后,声音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是沙场悍将极少流露的无力与心痛。
“那也不能去闯宫门!”宁慧泪如雨下,却丝毫不敢松手,“陛下岂是你能拿着刀去理论的?”
陆擎猛地一顿,像是被这句话点醒,旋即又怒道:“好!我不去找陛下!我去找沈泓!我问问北燕王,他是怎么教出的好儿子!敢祸害我陆擎的闺女!”
他挣开宁慧,又要往外冲。
宁慧被他带得一个踉跄,却再次拼死拦在他身前,声音发颤:“你打得过北燕王吗你就去!他年轻时是京城第一高手,你忘了?你这般提刀上门,是去理论还是去寻衅?别到时候说法没要到,自己鼻青脸肿地回来,更是赔尽了将军侯府的脸面!”
“我……”陆擎举着刀,僵在原地。
打不过。
这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钉子,将他牢牢钉在羞愤与无奈的十字架上。
北燕王沈鸿,那是与他并肩打过仗也较过劲的老对头,武功确实在他之上。
这般闯上门去,无异自取其辱。
更何况,圣旨已下,他这般举动,于理法全然不合。
一股滔天的憋闷之气无处发泄,他猛地挥刀砍向身旁一人合抱的廊柱!
“锵”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厚重的金丝楠木柱被劈开一道深痕,刀身嵌入其中,嗡嗡作响。
陆擎松开刀柄,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扶着柱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虎,只剩下无力的咆哮和深重的叹息:“那……那我的宁瑶……怎么办啊……”
宁慧见他终于冷静些许,抹着眼泪上前,轻轻抚着他的背,亦是满面愁容,无言以对。
而此刻,侯府深处,碧纱橱内。
陆宁瑶正对着一面菱花铜镜,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镜中那张失魂落魄的娇颜。
圣旨的内容早已由贴身丫鬟杏儿跌跌撞撞地跑来,气喘吁吁又面带惶恐地禀报给了她。
“……小姐,小姐!不好了!宫里来旨,陛下、陛下把您指婚给北燕王世子了!”
“哐当——”陆宁瑶手中把玩的一支玉簪应声落地,摔成两截。
她猛地站起身,带倒了身后的绣墩,却浑然不觉。
一双秋水明眸睁得极大,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深埋其下的、骤然炸开的悸动。
“你……你说谁?”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怕惊碎了什么。
“北燕王世子,沈、沈清霄……”杏儿都快哭出来了,谁不知道那位世子爷如今的名声,“小姐,这可如何是好?侯爷都快气疯了,提着刀要去找北燕王呢!”
陆宁瑶却仿佛没听见后面的话。
沈清霄……真的是他。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她心底那个被尘封已久的匣子。
刹那间,无数混杂着光晕与尘埃的记忆碎片汹涌而出,撞得她心口发疼,头晕目眩。
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她原本以为,自三年前他南下归来,变得那般陌生而疏离后,他们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过往,早已如烟散去,再无瓜葛。
她甚至已经努力学着将他放下,将那段短暂的时光埋藏。
可这一道圣旨,如同九天惊雷,轰然劈开了所有自以为是的平静。
她该哭的。
不是吗?
嫁给一个全京城皆知的纨绔,一个玩世不恭、声名狼藉的子弟,她将军侯府大小姐的锦绣人生,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父亲的气愤,母亲的忧虑,丫鬟的惶恐,都在提醒她这是一桩多么糟糕的婚事。
可为什么,心底最深处,那疯狂滋长的、压过了一切惊惧惶恐的,竟是一股无法言说的……惊喜?
这念头让她感到羞耻,却又无法抑制。
记忆如同脱缰的野马,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回了四年前的上元灯节。
那是她第一次偷偷甩开丫鬟婆子,独自一人溜出府去见识京城最繁华的夜景。
火树银花,灯河蜿蜒,人流如织。
她戴着精巧的狐狸面具,穿梭在熙攘人群里,看什么都新鲜有趣。
就在一座巨大的鳌山灯楼下,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都在猜灯谜赢彩头。
她挤不进去,只得踮着脚尖在外围张望。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站在灯楼最高处的少年。
月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如孤松,在一片璀璨灯火映照下,侧脸线条清冷料峭,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热闹都与他无关。
主办灯楼的翰林院老学士一连出了几个极难的谜题和对联,都被他从容不迫地一一解开,对答如流,言辞精妙。
楼下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他却只是微微颔首,神情淡漠,并无多少得色。
那双眸子,偶尔掠过人群,也是疏离而平静的,仿佛藏着远山寒雪。
陆宁瑶隔着面具,看得呆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郎,满腹锦绣,却气质孤高,与那些或夸夸其谈或故作深沉的世家子弟截然不同。
她当时痴痴地想,这般清冷孤傲的一个人,将来会喜欢上怎样的女子呢?
谁能融化那眼底的冰雪?
灯楼盛会散场,人群渐疏。她顺着长街往侯府方向走,却在一个僻静的巷口被几个嬉皮笑脸的醉汉缠住。
她吓得脸色发白,步步后退,正惊慌失措间,一道白影倏然挡在了她身前。
“滚。”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是那个灯楼上的少年。他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形快得惊人。
那几个醉汉见来人只是个半大少年,衣着华贵,便欺他文弱,嘴里不干不净地围了上来。
下一瞬,只听几声闷响和痛呼,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那几个醉汉已东倒西歪地躺在了地上,呻吟不止。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惊魂未定的脸上,微微蹙了下眉:“夜深了,姑娘家独自在外不安全,速回吧。”语气依旧清淡,却并无多少暖意。
说完,不等她道谢,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灯影之中。
陆宁瑶站在原地,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面具下的脸颊烫得惊人。
那一刻,灯楼下才华横溢的清冷少年,与眼前身手利落、疏离却出手相助的身影,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后来才知道,他是北燕王世子,沈清霄。
再后来,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无意,她又遇见了他几次。
有时是在某家书斋,他正静静翻阅古籍。
有时是在城外跑马,她的马受了惊,是他恰好路过勒缰稳住。
有时甚至是在宫宴上,隔着人群,目光会有短暂的交汇。
他依旧话不多,神情也总是淡淡的,但许是因着那晚出手相助的渊源,他对她倒不似对旁人那般全然隔绝。
她会鼓起勇气与他交谈几句,问他书里的问题,他会言简意赅地回答。
她道谢那日相助之情,他会说“举手之劳”。
她甚至小心翼翼地送过自己做的并不算精致的点心,他迟疑片刻,竟也收下了。
关系,便这样一点点熟稔起来。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她窥见了他冰冷外表下偶尔流露的一丝温和,这让她窃喜不已。
那颗懵懂的少女心,早已在一次次相遇和短暂的交谈中,悄然沦陷。
她以为,日子会这样慢慢过去,或许有一天,她能真正走近他,触碰到那冰雪覆盖下的真实。
然而,他十六岁生辰刚过,便奉命离京,前往远在江南的南崖书院求学。
这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后,他回来了。
整个京城都在议论北燕王世子的归来。
陆宁瑶的心,早已期待得快要跳出胸腔。
她无数次想象过他归来的场景,想象他或许会比从前更加沉稳俊朗,学识渊博。
可等来的,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沈清霄。
那个曾让她倾心的清冷才俊,仿佛死在了南崖书院。
归来的世子,变得张扬、恣意、玩世不恭。
他呼朋引伴,流连赌坊青楼;他一掷千金,斗鸡走马,惹是生非;他言语轻佻,举止放浪,将京城纨绔的恶习学了个十足十。
关于他的荒唐事迹,几乎日日都有新的版本传遍大街小巷。
北燕王管教不住,陛下训斥几次也无用。
他彻底成了勋贵子弟中最反面那个典型。
陆宁瑶不信。她偷偷跑去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远远地看过他几次。
看到他穿着招摇的锦衣,斜倚在豪华马车上,与一群同样声名狼藉的子弟高声谈笑,眉宇间尽是浪荡轻浮。
看到他在酒楼为了一个歌姬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看到他眼神浑浊,带着宿醉的慵懒,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漫不经心。
每一次,都像有一盆冰水,从她头顶浇下,冷得刺骨。
那不是她记忆中的沈清霄。
那个在灯楼下清冷自持、在暗巷中出手如电、在书斋里安静阅卷的少年,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试图去找他,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见到她,只是懒洋洋地一瞥,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哟,这不是将军侯家的大小姐吗?找本世子有事?”那眼神陌生而轻浮,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只剩下难堪和心痛。
希望一次次破灭,最终化为彻底的失望与心灰意冷。
她终于相信,人是会变的。
或许他本就是如此,从前只是伪装得好罢了。
她将所有少女的心事深深埋藏,强迫自己忘记,开始学着接受家族为她相看的其他青年才俊。
她以为,他们之间,早已结束。
就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线,早已奔向截然不同的方向,再无瓜葛。
可现在,陛下的一纸赐婚,将这两条线又猛地强行绞合在一起。
陆宁瑶的心乱如麻。
父亲的气愤填膺是真,沈清霄如今声名狼藉是真,这桩婚事看似彻头彻尾的不般配也是真。
可是……可是……
那深埋心底的情感,并未真正死去,只是被强行压抑。
如今被这突如其来的赐婚猛地揭开,竟疯狂地破土而出,带着灼人的热度。
为什么会赐婚?陛下为何突然将她指给一个“纨绔”?
沈清霄……他到底是真的堕落了,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南崖书院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曾惊才绝艳、孤高守正的少年,真的就彻底消失了吗?
万一……万一是有什么苦衷呢?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再也无法遏制。
心底那份原本以为早已熄灭的希冀,如同死灰复燃,燃起幽微却执拗的火苗。
她想起父亲气得提刀要砍人的模样,想起母亲的泪水和担忧,想起丫鬟们同情的目光。
她知道,她此刻应该感到绝望和悲伤,应该如同所有听闻噩耗的待嫁少女一般哭泣。
可她指尖按在心口,那里跳得飞快,除了慌乱,竟有一丝隐秘的、无法与人言的甜。
她真的要嫁给他了。
嫁给那个,曾在她情窦初开时,惊艳了她整个年华的少年。
纵然他现在声名狼藉,万人唾弃。
但那是沈清霄啊。
陆宁瑶望着镜中自己那双复杂得几乎要溢出水光的眸子,唇角艰难地牵起一个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弧度。
这到底……是缘是劫?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窗外,父亲陆擎沉重的叹息声隐隐传来,如同压在心上的巨石。
而心底那份不合时宜的惊喜,却又在巨石缝隙间,顽强地探出头来。
未来一片混沌,吉凶未卜。
但她的人生,无疑从接到圣旨的这一刻起,已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