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阅读宫斗宅斗小说,那么一定不能错过青芜北境辞。这本小说由知名作家三瘪创作,以苏青芜为主角,讲述了一段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小说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13495字,快来一探究竟吧!
青芜北境辞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七章 药换人心,紫苏初种
第二日天刚亮,苏青芜就醒了——朔北的天亮得早,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胡杨的干冷气息。她起身叠好粗布褥子,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张婆子端着一个布包过来,脸色比昨日缓和了些。
“苏姑娘,这是你要的种子。”张婆子把布包递过来,声音闷闷的,“府里就这些了,都是些北地的菜籽,没什么金贵东西——你要是想种南淮的花草,怕是不好活,这里风大土硬。”
苏青芜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些干瘪的萝卜籽、白菜籽,确实不是她要的紫苏种。她抬头看了看张婆子,见她捂着嘴咳嗽,眉头皱着,眼底泛着红,便笑着说:“多谢张婆子。您是不是夜里着了凉?总咳嗽,喉咙还疼?”
张婆子愣了一下,点点头:“老毛病了,一入秋就犯,不碍事。”
“我这里有些草药,您拿去试试。”苏青芜转身回房,从药囊里抓了一把薄荷和甘草,用布包好递过去,“薄荷清咽,甘草润肺,用温水煮一刻钟,喝三天就好了——都是普通草药,不金贵,您别嫌弃。”
张婆子看着手里的草药包,又看了看苏青芜——这姑娘明明被自己故意给了差种子,却没生气,还想着给她治咳嗽。她心里有些发虚,挠了挠头:“姑娘……是我不对,昨日没给你送炭火和晚饭,还拿些破菜籽糊弄你……”
“没事。”苏青芜打断她,拿起布包里的菜籽,“北地的菜籽也好,种在灶台边,冬天还能吃口新鲜菜——只是我确实想种点紫苏,若是府里实在没有,我自己想办法就是。”
张婆子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小包东西,塞到她手里:“这是我娘家侄子从南淮捎来的紫苏籽,我想着没用,就收着了——姑娘要是不嫌弃,拿去吧。”
苏青芜打开一看,里面是饱满的紫苏籽,黑亮有光泽,正是她要的。她笑着道谢:“多谢张婆子,这份情我记着了。”
张婆子摆摆手,红着脸匆匆走了——走时还不忘回头说:“姑娘要是缺什么,就喊我,别自己憋着!”
苏青芜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南淮的草药,换来了朔北婆子的真心,倒比什么都管用。她转身找了把小铲子(是从灶台边找的旧铁铲),在院子里选了个背风的角落——挨着灶台,能借点烟火气,土也相对松软些。
她蹲下身,慢慢刨土——朔北的土确实硬,刨了没一会儿,手心就磨红了。正刨着,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回头一看——是昨日那个受伤的暗卫,穿着黑色劲装,右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正站在院墙外,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
“苏姑娘。”暗卫的声音很低,“昨日多谢你救我——这是谢礼。”他把布包扔过来,转身就隐入了胡杨树的阴影里,快得像阵风。
苏青芜捡起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小袋无烟炭,还有一把新的小铜铲,铲头磨得发亮。她心里暖了暖,把炭放进灶房,拿着铜铲继续刨土——有了新工具,快多了,没半个时辰就刨出一小块菜地。
她把紫苏籽撒进去,盖上薄土,又从灶台边端来温水,慢慢浇透——水不能多,朔北土干,浇多了容易烂根。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土埂上,看着刚种下的紫苏地,轻轻舒了口气。
“南淮的草,能在朔北活?”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口传来。苏青芜抬头,见拓跋烈站在那里,没穿玄色锦袍,换了身短打,腰间系着刀,额角的刀疤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刚从练武场过来,肩上沾着细沙,手里还拿着一把未出鞘的枪。
“用心种,就能活。”苏青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就像人在陌生地方,用心适应,也能站稳脚跟。”
拓跋烈的目光落在她发红的手心,又扫过那小块紫苏地——土刨得整齐,水浇得均匀,连旁边的菜籽都分了垄,看得出来用了心。他没说话,走到灶台边,看了看灶房里的小半袋无烟炭,眉头皱了皱。
“秦峰说,你这里没炭火。”他突然开口,语气依旧冷,却没了往日的戾气。
“张婆子已经帮我送来了。”苏青芜指了指灶房,“还有暗卫送的,够用了。”
拓跋烈“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院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朔北夜里冷,别在院子里待太晚——你的心悸旧疾,受不得寒。”
苏青芜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心悸?是秦峰说的,还是他早就查过她的底细?她还没来得及问,拓跋烈已经走远了,玄色的短打背影,消失在练武场的方向。
傍晚时分,秦峰扛着一床厚厚的羊毛褥子,提着一个炭盆过来,笑得一脸灿烂:“苏姑娘,王爷让我给你送褥子和炭火来——这褥子是草原上的狼皮褥,暖和得很,夜里盖着,保准不冷!”
苏青芜接过褥子,触手温热,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她看着秦峰,轻声问:“王爷……怎么知道我有心悸?”
“嗨,王爷早就把你底细摸透了!”秦峰大大咧咧地坐在土埂上,“你幼时为救你妹妹坠井,落下心悸的毛病,谢临舟那小子还拿这事做文章,说你身子弱,配不上我们王爷——王爷听了,把他派来的人骂了一顿!”
苏青芜心里一动——拓跋烈看似冷戾,却悄悄查了她的事,还为她骂了谢临舟的人。她低头看了看刚种下的紫苏地,土面上已经冒出了一点嫩绿的芽,在夕阳下闪着光。
秦峰走后,她把羊毛褥子铺在床上,又把炭盆点上——炭火燃起来,暖融融的,驱散了房里的寒气。她坐在桌前,摸了摸心口的紫苏玉佩,又看了看窗外的紫苏芽——朔北的风再大,土再硬,只要用心,紫苏能活,她也能活。
夜深时,她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走到窗边一看,见拓跋烈站在院墙外,看着那片紫苏地,站了片刻,又转身走了,玄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苏青芜笑了笑,回到床上——这冷硬的朔北王府,这看似无情的镇北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她的紫苏,在朔北扎下了第一缕根;她在朔北的路,也慢慢开始好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