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医女大长今》由六月丙火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良心女频衍生著作,内容不拖泥带水,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徐长今闵政浩所吸引,目前医女大长今这本书写了123352字,连载。
医女大长今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姜家的忧虑
姜德久家中笼罩在一片阴云中。大婶看着长今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气:”这孩子,总是这样勉强自己。”
姜德久欲言又止,在妻子连番催促下,终于哽咽着说出那个噩耗:”闵政浩大人…去世了。”
大婶手中的勺子”咣当”落地:”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是三水传来的消息,说是不慎坠崖…”姜德久抹着眼泪,”我都不敢告诉长今。她才刚刚失去孩子,要是再知道这个…”
大婶跌坐在门槛上,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那个瘦弱却坚韧的小女孩——八岁的长今在失去父母后,独自在荒山野岭中求生,吃野果、啃树皮,却从未放弃。最后跌跌撞撞来到汉阳,机缘巧合下被他们收留。
“记得吗?”大婶喃喃道,”那年春天,长今刚到我们家时,浑身是伤,却还要抢着干活。晚上我常听见她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白天却总是笑着帮我们酿酒、送酒…”
姜德久红着眼圈点头:”是啊。那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看人脸色过日子。咱们一道走后,她更是把我们当成亲生父母般孝顺…”
夫妻俩相视无言,心中涌起同样的担忧——这样接连的打击,长今能否承受得住?
大婶望着院中长今常坐的石凳,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长今才十岁,就已经能熟练地帮姜德久给各府邸送酒。最常去的是被软禁的”晋城大君”府上。因为是个孩子,守卫通常不会严格盘查。
谁知这竟成了改变命运的契机。当时策划政变的朴元宗等人,看中了这个机灵的小酒娘,让她给大君送去暗藏密信的酒坛。长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任务,还在见到大君时大胆提出入宫的请求。
“现在想来,真是缘分啊。”大婶叹息道,”若不是通过送酒结识了当今的王上,长今也不会顺利入宫,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但这份缘分也带来了太多伤痛。长今在宫中失去了如母的韩尚宫,现在又失去了挚爱的政浩和未出世的孩子。
赵奉事的到访
正当夫妻俩相对垂泪时,赵奉事提着药包来访。
“长今她身子近日可好?”赵奉事关切地问,”我特意配了些调理的药材。”
姜德久犹豫片刻,还是将政遇难的噩耗告诉了他。赵奉事震惊之余,立即说:”我早已听说此事,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是真的了……此事绝不能让长今知道!她刚经历小产,身心俱疲,若再受这个打击…”
三人达成共识,必须暂时对长今隐瞒这个消息。
赵奉事临走前,望着长今常坐的位置,轻声说:”其实…我一直很佩服长今医女。她看似柔弱,却比任何人都坚强。”
“赵大人是个好人。”大婶感慨道,”可惜长今心里只有闵大人…”
济生院的日常
而此时的长今,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她正在济生院认真指导医女们辨识药材。
“这是黄芩,”她拿起一株药材,”性苦寒,归肺、胆、脾、大肠经。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之效。”
阿烈突然开口补充:”《本草纲目》载:黄芩能泻肺经热,治上焦之火。配伍不同,功效亦异。”
长今微微颔首,却仍严格地说:”理解正确,但临床应用还需具体分析。略通。”
其他医女都露出不解的神情——阿烈的回答明明很精彩,为何只得”略通”?
课间休息时,几个医女围住阿烈:”长今医女是不是对你太苛刻了?” “你的医术明明很好啊。”
阿烈苦笑着摇头:”可能是我以前在内医院时,有些事情做得不够好。”
这话更引起了大家的同情。长今远远看着,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会引起非议,但为了阻止阿烈的阴谋,她不得不如此。
夜幕降临,长今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独自走在回房的路上,她不禁想起远在三水的政浩。
“政浩大人,”她望着南方星空轻声自语,”您一切可好?长今很想念您…”
突然一阵腹痛袭来,长今扶着墙壁缓缓蹲下。这已经是小产后的一个月后,按理说身体应该恢复了,但腹痛却时常发作。
“或许是我太劳累了。”她苦笑着自我安慰,”等医女选拔结束,一定要好好休息。”
暗流涌动
与此同时,尹元衡府中正在密谋下一步计划。
“长今最近有什么动向?”尹元衡问阿烈。
“她这几天一直在济生院,似乎对政浩的事还一无所知。”阿烈回道,”但是…她总是刁难我,恐怕很难通过考核。”
尹元衡冷笑:”无妨。只要王后还在,你就有机会。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她知道闵政浩的死讯。”
“可是…”阿烈犹豫道,”纸包不住火,她迟早会知道的。”
“能瞒一时是一时。”尹元衡眼中闪过算计,”等她发现时,大局已定。
长今回到住处,点亮油灯,开始整理今日的考核记录。烛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也格外脆弱。
她拿起政浩几年前两个人决定私奔前写给她的信,轻轻抚摸着熟悉的字迹。信中政浩写道:”待此事了结,我定向王上请旨,许我们完婚。到时我们远离朝堂纷争,开一间小医馆,治病救人…”
长今的嘴角泛起温柔的微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美好的未来。
夜色渐深,长今终于吹熄油灯,在对政浩的思念中沉沉睡去。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静静注视着这个即将迎来暴风雨的夜晚。
中宫殿密谋
月光如水,洒在中宫殿的琉璃瓦上。尹元衡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文定王后尹氏早已在偏殿等候多时,见到兄长到来,立即吩咐至密尚宫屏退左右。
“哥哥,”文定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元子日渐长大,想到庆源大君根基未稳我夜不能寐。若他日即位,我们尹家…”
尹元衡示意妹妹稍安勿躁:”王后娘娘不必过分担忧。元子虽为嫡长子,但天生体弱多病,未必能顺利继承大统。”
文定握紧手中的茶盏:”可是长今…我本指望她能助我一臂之力,谁知她那般固执。若是她能给元子的药膳中稍做手脚…”
“长今确实是一枚好棋,可惜不为我所用。”尹元衡冷笑,”不过现在有了阿烈。那丫头聪明又急需用钱,正是合适的人选。”
文定皱眉:”可是医女考试我作为内命妇无法直接干预,若做得太过明显,王上必定起疑。长今虽然善良,但也不是好对付的。”
“放心吧,”尹元衡眼中闪过狠厉,”阿烈知道轻重。若是她敢有二心…”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文定忽然想起什么:”听说李钟原是崔判述的旧部?哥哥为何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别忘了崔家勾结右相吴兼护当年是如何害我流产的!”
尹元衡轻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钟原恨闵政浩入骨,正好借他之手除去心腹大患,就算被发现我们也可金蝉脱壳。至于崔家害您的事,那是崔今英所为,与李钟原无关。”
文定这才稍稍安心,但眉间的忧虑仍未散去。
裂痕初现
清晨的济生院,药香弥漫。长今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主持着今日的考核。
“女子以血为本,以气为用。故月事不调者,当先调气血…”长今执笔在宣纸上绘出经脉图,细致讲解每个穴位的功效。
座中医女们纷纷记录,唯独阿烈唇角微扬,似有不屑。
长今讲到关键处,突然一阵晕眩,扶住讲台才勉强站稳。一旁辅助的信非急忙上前:“大人可是不适?要不要歇息片刻?”
长今摆手:“无妨。”她强打精神继续讲解,“产后血崩一症,当以…”
“大人所言极是。”阿烈突然起身打断,声音甜得发腻,“不过学生记得《医林正传》有云:’产后百脉空虚,当以大补气血为主’。大人方才所说针刺放血之法,是否过于凶险?”
讲堂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知阿烈这是公然挑衅,却无人敢出声。
长今面色苍白,却仍保持镇定:“阿烈医女所引确为经典。然临床所见,产后血崩若纯用补法,往往适得其反。需先通后补,如同治理洪水,当先疏导而非一味堵塞。”
阿烈轻笑:“大人说的是。
长今缓缓走下讲台,停在阿烈面前:“医道关乎人命,不是卖弄学识的戏台。你引经据典看似精彩,却不知临床千变万化,需辨证施治而非墨守成规。”
阿烈咬唇:“学生只是…”
“只是什么?”长今打断她,“只是想显示自己比旁人高明?还是要让人以为我这个主讲医官徒有虚名?”
她突然提高声音:“阿烈医女,你若真有心钻研医道,就该脚踏实地,而非在此卖弄学问!今夜你当好生反思何为医者本分!”
阿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怨毒之色,却只能低头应道:“学生…遵命。”
课后,信非悄悄拉住正要离开的长今,眼中带着难得的踌躇:“大长今,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庭院角落的梧桐树下,信非绞着衣角,半晌才鼓起勇气:“大人…您今日对阿烈医女是否太过严厉了?她方才的回答确实精彩,您却…”
长今微微一怔,没想到最信任的挚友会为此质疑她:“信非,你可知阿烈其人…”
“我知道阿烈医女在内医院曾与您有过节。”信非打断她,语气带着失望,“但医道之上,不该掺杂私怨。她今日所言确实句句在理,您却当众斥责她卖弄学问…这实在不像平日的您。”
长今望着信非清澈的眼眸,心中一阵刺痛。
“信非,”长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
“那又是怎样?”信非眼中泛起泪光,“我一直以大长今您为楷模,相信医者就该如大人般公正无私。可近日来,您对阿烈医女的处处针对,大家都看在眼里…”
她突然压低声音:“甚至有人传言,您是因为和王上的事才…”
“连你也信那些流言?”长今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信非。
信非避开她的目光:“信非不敢。只是…只是觉得大人近日变了许多。”她躬身行礼,“抱歉,我失言了,请大人恕罪。”
望着信非匆匆离去的背影,长今无力地靠在梧桐树上。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曾几何时,她们一同参加医女选拔考试,曾在这棵树下彻夜讨论医理,信非总是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她…
而如今,连最信任的人都开始怀疑她。
一阵熟悉的恶心感袭来,长今急忙扶住树干。小产后的身子尚未恢复,连日的劳累让她的状况愈发糟糕。但比身体不适更让她难过的,是信非眼中那份失望。
济生院的风波
讲堂里,几个地方来的医女围住阿烈,为她抱不平: “大长今大人对您太苛刻了!” “这样精彩的回答她都不满意,分明是故意刁难。” 一个圆脸医女好奇地问:“听说您曾经被赶出内医院,是不是与长今大人有关?”
阿烈阴恻恻地笑了:“那是因为我发现了某些人的秘密…”她故意压低声音,“你们可知道,我们这位看似清高的大长今大人,其实同时周旋于王上和闵政浩大人之间?”
医女们倒吸一口凉气。阿烈见状越发得意:“那日我亲眼看见她从王上寝殿慌慌张张跑出来,衣衫不整…后来闵政浩大人就被流放了,你们说巧不巧?”
“天啊!”圆脸医女掩口惊呼,“难怪之前有那些传闻…”
很快,谣言如野火般蔓延开来。长今走过廊下时,总能感觉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听说同时吊着王上和闵大人呢…” “…那日太后娘娘大发雷霆,就是为这个…” “…表面上一本正经,没想到…”
信非气得满脸通红:“大人!她们简直太过分了!要不要我去批评她们?”
长今拉住她,摇头道:“清者自清。这些流言蜚语,不必理会。”
信非眼中含着泪水却带着坚定的目光望向她:”大人,我刚刚听到那些不堪的流言…但我更想亲口问您——您和王上之间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她的声音微微发颤,”请您告诉我实话,大人…”
见长今沉默不语,信非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哽咽:”难道连我也不能知道真相吗?大人!”
长今依旧沉默,她的心忍不住一阵抽痛。那份曾经坚不可摧的信任,终究还是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这日深夜,长今独自在内书库整理医案。忽见窗外有人影闪过,接着是压低的交谈声:
“…尹大人说…闵政浩已经…” “…接下来就等…那医女…”
长今心中一凛,悄悄贴近窗缝。只见阿烈正与一个戴斗笠的男子密谈,那男子的身形竟有几分眼熟…
突然,一阵夜风吹开斗笠,月光照亮男子的侧脸——竟有点像崔判述的旧部李钟原!
长今急忙后退,却不慎碰倒药杵。“哐当”一声,窗外顿时鸦雀无声。
当她鼓起勇气再看时,窗外已空无一人。只有一地清冷的月光,和随风飘落的几片梧桐叶。
长今抚着狂跳的心口,突然意识到:这些流言蜚语,恐怕只是更大阴谋的序曲。
意外的诊断
一日下课後,长今正准备回房休息,首医女张德医女匆匆赶来:”长今,我发现一例怪病,需要与你商讨。”
两人在药房讨论至深夜。长今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腹痛难忍,险些摔倒。
“你怎么了?”张德急忙扶住她,顺手搭上她的脉搏。片刻后,张德脸色大变。
“长今,”张德神色严肃,”你实话告诉我,是否与政浩有了夫妻之实?”
长今一愣,随即摇头:”政浩大人远在三水,我们已经一年未见了。”
张德皱眉:”可是你的脉象…分明是喜脉啊!”
在张德的追问下,长今终于泣不成声地说出那夜中宗醉酒後的事,以及之後的小产。
张德沉默许久,重新为长今仔细诊脉,突然惊道:”是双胞胎!你小产的是其中一个,但还有一个活着!现在应该已经三个月了!”
药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长今瞬间苍白的脸。她颤抖着手搭上自己的腕脉,那清晰的滑脉如惊雷般击中心扉。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指尖几乎掐进肌肤,“我明明已经…”
张德按住她发抖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是双胞胎。你小产的是其中一个,但另一个顽强地活下来了。”她仔细端详长今的面色,“你近来是否常感一侧腹痛,伴有少量见红却未在意?”
长今猛然想起这些时日的异常。她总以为是悲伤过度加之劳累所致,却从未想过…
“为什么…”她声音破碎,“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张德叹息:“双胎本就不易保全,加之你悲痛过度,劳累不堪,能保住一个已是万幸。”她突然严肃地看着长今,“但你要早做决断。宫中人多眼杂,你这身子最多再瞒一个月。”
长今下意识抚上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不该存在的生命——一个让她想起那夜屈辱的孩子。可同时,那也是她的骨肉…
“我该怎么办?”她终于崩溃,伏在药案上泣不成声,“这个孩子…是王上的…可我…”
张德轻拍她的背,一如当年教导她医术时那般:“长今啊,医者常说’生命自有天意’。既然这个孩子选择留在你身边,或许就是天意。”
她忽然压低声音:“你若不想留,我可用药帮你。但若想留…”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长今,“就要早做打算。”
长今跌坐在椅上,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想起与政浩的在雪地里逃亡的场景,那时他们还在计划着未来…
“待这些事情了结,我们就离开宫廷,开一间小医馆。”政浩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憧憬,”你治病,我帮你抓药。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教他们读书识字…”
泪水模糊了长今的视线。如今政浩生死未卜,她却怀上了中宗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存在,将永远提醒她那晚的屈辱。
张德轻抚她的背:”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不仅孩子有危险,你的性命也难保。”
长今猛然惊醒。是啊,若是尹元衡和文定王后知道她怀有龙种,必定不会放过这个孩子。尤其是文定,她一直担心庆源大君的地位受到威胁…
暗处的眼睛
与此同时,阿烈正在向尹元衡汇报济生院的情况。
“长今最近似乎身体不适,经常面露疲态。”阿烈谄媚地说,”我按大人的指示,已经将那些谣言散播出去了。”
尹元衡满意地点头:”做得很好。不过…”他忽然眯起眼睛,”你确定没有其他事瞒着我?比如长今的身体状况?”
阿烈心中一凛,连忙道:”大人明鉴,长今医女的事我怎敢隐瞒?只是…只是最近确实觉得她有些异常,经常呕吐,像是…”
“像是什么?”尹元衡追问。
“像是怀有身孕的症状。”阿烈小心翼翼地说,”但我不敢确定,毕竟她刚小产不久…”
尹元衡眼中闪过精光:”继续观察,有任何发现立即汇报。若是她真的怀孕…那就有趣了。”
长今的抉择
长今独自坐在药房里,手轻轻抚摸着微隆的小腹。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她从未期待过的生命。
作为医女,她比谁都清楚保护生命的重要。但作为一个母亲,她要如何面对这个源于屈辱的孩子?
更让她担忧的是,若是政浩真的遭遇不测…这个孩子将成为她唯一的寄托。可若是政浩平安归来…他又会如何看待这个孩子?
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地活下去。”韩尚宫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长今擦干眼泪,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无论这个孩子的到来多么不合时宜,她都要保护他。这是作为一个医者,更作为一个母亲的职责。
傍晚,张德医女悄悄找到长今:”你必须马上辞去主治医官的职务离开宫廷,尹元衡和文定王后已经注意到你的异常,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长今抚摸着腹部,坚定地摇头:”我是主治医官,不能擅自离开。况且,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可是你的安危…”张德焦急地说。
“首医女,”长今握住她的手,”您教过我,医者当以仁心济世。这个孩子虽然来得意外,但也是一条生命。我会用生命保护他。”
张德看着爱徒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用:”既然如此,更要万事小心。”她深深担忧长今的处境,但也别无他法。
铁匠铺的阴影
阿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还未进门就听见幼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皱紧眉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只见养母朴尚宫正抱着哭闹的孩子在屋内来回踱步。
“总算回来了!”朴尚宫急得满头是汗,”宝儿从午后就开始发烧,哭闹不止,我这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阿烈急忙接过孩子,触手一片滚烫。她心中焦急,却还要强作镇定:”母亲别急,我这就去煎药。”
屋内杂乱不堪,灶台上堆着未洗的碗筷,地上散落着陈旧的农具和郑允寿的打铁工具。阿烈看着这一切,想起今日在济生院被长今当众斥责的屈辱,只觉一阵心烦意乱。
“允寿呢?”她没好气地问,”孩子病成这样,他倒好,又不知去哪逍遥了!”
朴尚宫叹了口气:”说是去打铁铺了,可这个时辰还没回来,怕是又去喝酒了。”她看着阿烈阴沉的脸色,忍不住道:”我当时就反对你们在一起,你不听。现在可好…”
阿烈咬紧下唇,将哭闹的孩子换到另一边抱着:”都怪自己年轻不懂事,没吃过生活的苦。”
炉火映照着她憔悴的面容。曾几何时,她还是内医院最有前途的医女,如今却沦落到这步田地。
朴尚宫颤巍巍地坐下,眼中满是悔恨:”也怪我,不该让你参与针对崔成琴的事。你被罢黜,我也有责任啊…”
“母亲不要过多自责。”阿烈语气软了下来,”您当时收养了我们六个孤儿,没有您我早就饿死了。您没有亲生子女,却待我们如己出,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得。”
她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朴尚宫将冻得发抖的她从街上抱回尚宫院的场景。那时她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父母双亡,兄弟姐妹离散。是朴尚宫给了他们一个家。
老尚宫擦着眼泪:”可我后悔没及时劝阻你。你非要嫁给允寿,哪怕做侧室。他大你二十岁,有妻有妾不说,被罢黜后连原配都不要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你好?”
阿烈沉默地煎着药,药罐里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她何尝不知道郑允寿的为人?可当时她被罢黜出宫,走投无路之时,是郑允寿收留了她。
“母亲不要难过,”她轻声道,”允寿还是有良心的。您还记得硫磺鸭子事件吗?他最后不是也站出来指证崔家了?”
朴尚宫摇头叹息:”那是被长今和闵政浩劝动的!若不是他们晓以大义,允寿怎么会…”
话到此处,两人都沉默了。那段往事如同伤疤,谁也不愿轻易触碰。
“他毕竟不是泯灭良知的人。”阿烈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养母。
朴尚宫握住她的手:”罢了,这件事我也有错。你安心考医女吧,以后就安分守己过日子…”
阿烈低下头,避开养母关切的目光。她不敢告诉朴尚宫,自己回内医院并非只为重操旧业。更不敢说,她已经暗中投靠尹元衡,计划借医女身份接近元子…
“母亲放心,”她勉强笑道,”我会安分守己的。”
这时,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郑允寿满身酒气地推门而入,看见屋内的情景,不耐烦地皱眉:”又哭又哭!吵死人了!”
阿烈心中一沉,却还要强颜欢笑:”夫君回来了?宝儿发烧了,我正在煎药。”
郑允寿看都不看孩子一眼,径直走向里屋:”快点让他闭嘴!我明日还要早起。”
朴尚宫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帮着照顾孩子。
阿烈望着丈夫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刻,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一定要重回内医院,一定要爬上高位。只有这样,才能摆脱现在这种卑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