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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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剑试锋芒，情谊渐生
灵药园内的风突然变得凌厉，卷起满地落英，打着旋儿掠过两人之间。柳如眉握着中品长剑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雪球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威压虽不强烈，却精准地克制了她体内的灵气流转，让她原本顺畅的气息变得滞涩起来。
“不过是只不起眼的畜生，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柳如眉强压下心头的忌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腕翻转，长剑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朝着雪球斩去。她知道苏清鸢如今实力不俗，正面交锋未必能占到便宜，便想先除掉这只碍事的灵狐，再收拾苏清鸢。
“休得伤它！”苏清鸢眼神一厉，体内灵气瞬间运转至极致，握紧手中的铁剑，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虽然这柄铁剑只是凡品，远不及柳如眉的中品法器，但在《九转玄元经》精纯灵气的灌注下，剑身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莹光。
“铛！”
两剑相撞，刺耳的金属交鸣之声响彻灵药园，火星四溅。苏清鸢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手腕微微颤抖，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三步。而柳如眉也被铁剑上传来的霸道灵气震得气血翻涌，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你的灵气怎么会如此精纯？”柳如眉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清鸢，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甘。她是炼气三层，比苏清鸢高出两个小境界，按理说应该稳压苏清鸢一头，可刚才那一击，苏清鸢的灵气强度竟然丝毫不逊于她，甚至更为凝练霸道。
苏清鸢没有回答，只是握紧铁剑，警惕地看着柳如眉。刚才的碰撞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境界上的差距并非轻易就能弥补，柳如眉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再加上中品法器的加持，硬拼下去对她不利。
“只会躲吗？苏清鸢，你以为凭借这只灵狐和一身诡异的灵气，就能胜过我？”柳如眉冷笑一声，再次挥剑攻来。这一次，她使出了外门弟子中颇为有名的《流云剑法》，剑光如流云般变幻莫测，层层叠叠地朝着苏清鸢笼罩而来，剑风凌厉，带着刺骨的寒意。
苏清鸢不敢大意，连忙运转玄夜刚传授的《青锋剑法》迎敌。《青锋剑法》虽说是基础剑法，却大道至简，每一招都直指要害。苏清鸢虽然刚学不久，招式还略显生涩，但胜在灵气精纯，且对剑法的领悟力极强，竟也勉强挡住了柳如眉的攻势。
“叮！叮！叮！”
两人在灵药园内缠斗起来，剑光交错，灵气碰撞，周围的草药被剑气扫中，纷纷折断倒伏。苏清鸢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青锋剑法》的精妙，一次次避开柳如眉的凌厉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柳如眉越打越心惊，她发现苏清鸢的进步速度简直匪夷所思。仅仅片刻功夫，苏清鸢的剑招就变得流畅了许多，甚至能在防守中偶尔反击，逼得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可恶！你这废物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柳如眉心中嫉妒不已，攻势也变得更加猛烈。她一剑快过一剑，剑招中蕴含的灵气也越来越浓郁，想要尽快结束战斗。
苏清鸢渐渐感到吃力，柳如眉的修为毕竟比她高深，长时间缠斗下来，她体内的灵气消耗极快，额头的汗水不断滑落，手臂也开始发酸。
就在这时，柳如眉抓住一个破绽，长剑猛然刺向苏清鸢的胸口，剑风呼啸，带着致命的威胁。苏清鸢心中一惊，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下意识地运转体内仅剩的灵气，将铁剑横在胸前格挡。
“咔嚓！”
一声脆响，苏清鸢手中的凡品铁剑被柳如眉的中品长剑斩断，剑尖余势不减，朝着她的胸口刺来。
苏清鸢瞳孔骤缩，心中暗叫不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球突然纵身一跃，挡在了苏清鸢面前。它小小的身躯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白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刺来的长剑。
“噗嗤！”
长剑刺在屏障上，发出一声闷响，白光剧烈闪烁，随即溃散开来。雪球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雪白的皮毛上染上了一抹刺目的红。
“雪球！”苏清鸢惊呼一声，心中剧痛，连忙跑到雪球身边，将它抱起。
雪球虚弱地叫了两声，用小脑袋蹭了蹭苏清鸢的脸颊，眼中满是依恋和不甘。
看到雪球受伤，苏清鸢的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她抬起头，看向柳如眉，目光冰冷刺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柳如眉，你找死！”
话音未落，苏清鸢体内的灵气突然暴走，丹田处的灵气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翻滚起来。她没有了铁剑，便直接运转《九转玄元经》的功法，将灵气汇聚于双拳之上，朝着柳如眉冲了过去。
此刻的苏清鸢，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雌狮，眼中只有愤怒和杀意。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冲到了柳如眉面前。
柳如眉被苏清鸢眼中的杀意吓得心头一寒，想要挥剑抵挡，却已经来不及了。苏清鸢的拳头带着霸道的灵气，狠狠砸在了她的胸口。
“噗！”
柳如眉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缓缓滑落下来。她胸口的衣衫被灵气震碎，露出的皮肤上一片淤青，气息也变得萎靡不振。
“你……你敢伤我？”柳如眉艰难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苏清鸢在愤怒之下，竟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苏清鸢抱着雪球，一步步朝着柳如眉走去，目光冰冷：“伤你又如何？你若再敢动我的人，我定废了你！”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速赶来，正是听到动静的沈落雁。她看到眼前的景象，眉头微蹙，快步走到近前：“发生了什么事？”
柳如眉看到沈落雁，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哭诉道：“沈师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苏清鸢她仗着有长老令牌，闯入内园偷采灵药，我上前阻止，她竟然对我大打出手，还伤了我！”
沈落雁的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带着询问。
苏清鸢冷冷地说道：“我并未偷采灵药，是柳如眉率先动手，还伤了雪球。我只是自卫反击。”
沈落雁看向苏清鸢怀中受伤的雪球，又看了看柳如眉胸口的伤势，心中已然有了判断。她了解柳如眉的性格，眼高于顶，嫉妒心强，而苏清鸢虽然之前懦弱，但绝不会主动寻衅滋事。
“柳如眉，外门弟子不得擅自进入灵药园内园，你可知罪？”沈落雁的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威严。
柳如眉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奉内门长老之命前来采摘草药的。”
“可有长老手谕？”沈落雁追问道。
柳如眉顿时语塞，她哪里有什么长老手谕，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外门天才，平日里看守内园的弟子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才敢偷偷溜进来。
“没有手谕，便是擅自闯入。”沈落雁的声音愈发冰冷，“按宗门规矩，擅自闯入灵药园内园者，罚面壁思过三月，扣除三个月宗门俸禄。另外，你主动寻衅滋事，伤了苏清鸢的灵宠，需赔偿一百块下品灵石作为医药费。”
柳如眉心中不服，却不敢反驳。沈落雁不仅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更是执法堂长老的亲传弟子，在宗门内有着不小的权力。她若是敢违抗，只会受到更重的惩罚。
“是，弟子……弟子遵令。”柳如眉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
沈落雁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苏清鸢：“你也随我去执法堂报备一下情况，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苏清鸢点了点头，抱着雪球，跟着沈落雁朝着执法堂走去。
路上，沈落雁看着苏清鸢怀中虚弱的雪球，问道：“这灵狐伤势不轻，你可有疗伤的丹药？”
苏清鸢摇了摇头：“我只有玄夜导师赠予的固元丹，似乎并不适合疗伤。”
沈落雁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苏清鸢：“这是疗伤丹，你给它服下，能缓解伤势。”
苏清鸢接过玉瓶，心中感激不已：“多谢沈师姐，屡次相助，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罢了。”沈落雁淡淡道，“你如今是玄夜长老的弟子，又突破了炼气境，日后在宗门内，自然会遇到更多的挑战和嫉妒。你要记住，实力才是根本，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苏清鸢心中一暖，沈落雁虽然外表清冷，但心地善良，一直都在默默帮助她。她点了点头：“我明白，多谢沈师姐提醒。”
到了执法堂，沈落雁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明，执法堂的长老核实情况后，便按照沈落雁所说的惩罚，处置了柳如眉。
处理完事情后，苏清鸢便抱着雪球，匆匆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她将疗伤丹喂给雪球服下，看着雪球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雪球服下疗伤丹后，便蜷缩在苏清鸢的怀里，沉沉睡去。苏清鸢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她，雪球也不会受伤。
“雪球，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苏清鸢轻声说道，“以后，我一定会变得更强，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清鸢，你在吗？”
苏清鸢听出是沈落雁的声音，连忙起身开门。
沈落雁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食盒：“我看你今日消耗不小，特意让膳堂做了些补充灵气的药膳，你趁热吃吧。”
苏清鸢心中感动，连忙将沈落雁请进屋内：“沈师姐，你太客气了，又让你破费了。”
“无妨。”沈落雁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食盒内摆放着三道菜，分别是灵米蒸鸡、清炒淬灵草和一碗凝气汤，都是蕴含着淡淡灵气的药膳，对炼气境弟子的修行大有裨益。
“快尝尝吧。”沈落雁说道。
苏清鸢确实饿了，也不矫情，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药膳的味道十分鲜美，而且蕴含的灵气温和醇厚，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缓缓滋养着她消耗过度的身体。
沈落雁坐在一旁，看着苏清鸢狼吞虎咽的样子，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和。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苏清鸢了。那个曾经懦弱不堪、任人欺凌的废物小姐，如今却变得坚韧、勇敢、自信，身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魅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对了，沈师姐，”苏清鸢一边吃，一边问道，“你知道玄夜导师的来历吗？我总觉得，他似乎十分神秘。”
沈落雁摇了摇头：“玄夜长老的来历，在青云宗一直是个谜。他成为宗门的客座长老已经有百年之久，但平日里很少露面，也很少收徒。据说，他的修为深不可测，就连宗主都要敬他三分。你能成为他的弟子，真是天大的机缘。”
苏清鸢心中暗暗称奇，玄夜的神秘，更让她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沈落雁便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她再次叮嘱苏清鸢，让她好好照顾雪球，稳固境界。
沈落雁走后，苏清鸢将剩下的药膳吃完，便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转《九转玄元经》，消化药膳中蕴含的灵气。
灵气缓缓流转，滋养着她的经脉和丹田，让她原本消耗过度的灵气渐渐恢复。同时，她也在反思今日与柳如眉的战斗。虽然最后她赢了，但也暴露了她的很多不足之处。比如，她的实战经验不足，剑法不够熟练，而且缺少一件趁手的武器。
“看来，我不仅要勤加练习剑法，还得想办法弄一柄合适的法器。”苏清鸢心中暗忖。
就在这时，她的储物袋突然微微一动，玄夜赠予的长老令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苏清鸢心中一动，取出令牌，仔细打量起来。令牌上的纹路似乎活了过来，缓缓流转，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令牌，似乎不仅仅是出入宗门的凭证那么简单。”苏清鸢心中猜测道。
她尝试着将一丝灵气注入令牌中，令牌的光芒更盛，上面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突然，一股信息流涌入她的脑海，让她瞬间明白了这令牌的另外一个用途。
“原来，这令牌还能沟通青云宗的护山大阵，在危急时刻，可以借助护山大阵的力量自保。而且，持有此令牌，还能在藏书阁顶层借阅一些失传的古籍功法。”苏清鸢心中大喜，这长老令牌的价值，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消化完脑海中的信息流，苏清鸢将令牌收好，继续运转功法修炼。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内，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
雪球已经醒了过来，虽然伤势还未完全痊愈，但精神好了许多。它跳到苏清鸢的身边，蜷缩成一团，陪着她一起修炼。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苏清鸢准时醒来。经过一夜的修炼，她体内的灵气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纯了一些。雪球的伤势也好了大半，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在房间里蹦蹦跳跳。
苏清鸢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些早点，便抱着雪球，朝着后山的望月崖赶去。
来到望月崖时，玄夜已经等候在那里。他看到苏清鸢怀中的雪球，目光微微停顿了一下，淡淡开口：“灵狐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
“多谢导师关心，服了沈师姐给的疗伤丹，已经好多了。”苏清鸢恭敬地说道。
玄夜点了点头：“上古血脉的灵狐，生命力极为顽强，只要不是致命伤，恢复起来很快。今日，我便教你如何炼制淬体汤，助你进一步淬炼肉身。”
苏清鸢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多谢导师！”
玄夜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炼丹炉和一些草药，放在地上：“淬体汤的炼制并不复杂，关键在于控制火候和灵气的注入。你仔细看好了。”
他说着，将草药一一放入炼丹炉中，然后指尖凝出一缕灵气，点燃了炼丹炉下的火焰。火焰不大，呈淡蓝色，温度却极高。
玄夜一边控制着火候，一边讲解道：“炼制淬体汤，需先用文火将草药的药效逼出，再用武火将药效融合，最后用温火淬炼，使其变得温和醇厚，易于吸收。灵气的注入要均匀，不能过多，也不能过少，否则都会影响药效。”
苏清鸢聚精会神地看着玄夜的操作，将每一个细节都牢记在心。玄夜的动作行云流水，极为熟练，仿佛做过千百遍一般。
大约半个时辰后，炼丹炉内传来一阵浓郁的药香，玄夜随手一挥，炼丹炉的炉盖打开，一股冒着热气的淡绿色药液从炉中流出，落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玉碗中。
“这便是淬体汤。”玄夜将玉碗递给苏清鸢，“你试试。”
苏清鸢接过玉碗，一股温热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她端起玉碗，将淬体汤一饮而尽。药液入口温热，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扩散到全身各处。暖流所过之处，经脉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肉身也仿佛被温水浸泡一般，十分舒适。
“这淬体汤的效果果然神奇。”苏清鸢心中暗赞，连忙运转《九转玄元经》的功法，引导着体内的暖流，淬炼着自己的肉身。
玄夜站在一旁，看着苏清鸢的修炼状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他能感觉到，苏清鸢的肉身正在快速变强，经脉也变得更加坚韧宽阔。
“淬体汤虽然效果不错，但不能过度依赖。”玄夜开口说道，“肉身的淬炼，终究要靠自身的努力和机缘。今日教你炼制之法，日后你便可自行炼制。另外，这是《炼体真解》，对你淬炼肉身大有裨益，你拿去好好研读。”
他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递给苏清鸢。
苏清鸢接过古籍，心中感激不已：“多谢导师，弟子定当勤加修炼，不辜负您的期望。”
玄夜摆了摆手：“今日便到这里，你回去后，先用淬体汤淬炼肉身，再研读《炼体真解》。明日辰时，依旧在此处汇合，我教你如何御使法器。”
“是，弟子告退。”苏清鸢恭敬地行礼，抱着雪球，转身离去。
返回住处的路上，苏清鸢的心情格外愉悦。不仅学到了淬体汤的炼制之法，还得到了《炼体真解》，而且玄夜还会教她御使法器，这让她对未来的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