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重生之凤舞大梁》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古风世情小说,作者“云玫红”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戴云英梁珩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重生之凤舞大梁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戴云英在户部的“审计工作”已持续半月。那堆积如山的陈旧账册,在她手中如同被驯服的野兽,逐渐显露出清晰的脉络。她设计的数据摘录表格极大提升了效率,几个小太监在她手下也被训练得似模似样,归档、检索、初步核算,一切有条不紊。
然而,水越搅越浑,阻力也愈发明显。
户部尚书李崇德称病不朝,实则是在暗中串联,施加压力。下面的一些郎中、主事则开始阳奉阴违,或推诿关键账册遗失,或送来大量无关紧要的冗杂文书试图混淆视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僵持与敌意。
这日,戴云英正对着一批关于各地常平仓(古代用于平抑粮价的官仓)粮谷进出记录的账册凝神思索。这些账目表面平整,但她凭借对数字的敏锐,发现了几处极其隐晦的异常——几个郡的仓廪,在非灾非荒的年份,竟有规律性地出现“合理损耗”超标,且恰好与某些特定商号的粮食采购时间吻合。
她需要核对地方上报的原始清册与户部留底的汇总账目。但负责掌管这部分档案的刘主事,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戴姑娘,真是不巧,您要的那几卷贞元元年至三年的地方清册,恰巧前些时日库房漏雨,受了潮,正在晾晒,一时半会儿怕是取不出来。”
又是这套说辞。戴云英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既如此,便有劳刘主事,将晾晒之地告知,奴婢亲自去看看,或许有已晾干可用的。”
刘主事没料到她如此坚持,支吾着正要再找借口,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漏雨受潮?本相记得去岁工部才拨了款项修缮户部库房,怎的如此快就又漏了?看来工部办事不力,本相倒要问问他们。”
谢云舒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身着紫色官袍,面容肃然,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刘主事。
刘主事顿时冷汗涔涔,连忙躬身:“谢……谢相恕罪!许是……许是下官记错了,下官这就去查找,这就去!”说罢,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戴云英起身,敛衽一礼:“多谢谢相解围。”
谢云舒看着她清瘦的脸庞和眼下淡淡的青影,心中一疼。他走近几步,距离近得能清晰地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和鼻梁上因专注而渗出的一点细汗。那股混合着墨香、陈旧纸页和她身上淡淡清冽气息的味道,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李崇德那只老狐狸,绝不会坐以待毙,你……万事小心。”他看着她放在桌案上、因长时间拨算盘而微微发红的手指,一种想要将其握住,给予温暖和力量的冲动油然而生。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拂开了落在她算盘框架上的一小片纸屑。指尖不可避免地,极其短暂地擦过了她正按在算珠上的手背。
那触感微凉,却如同火星溅入油锅!
戴云英手背一颤,算珠被带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猛地缩回手,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谢云舒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耳根微热,迅速收回手,负于身后,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那细腻温软的触感。他强作镇定,目光落在她摊开的账册上,试图转移话题:“可是发现了什么?”
戴云英压下心中的异样,指着账册上被她用朱笔圈出的几处:“确有些蹊跷。这几处常平仓的‘损耗’,时间与数额都过于巧合,奴婢怀疑,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甚至可能涉及与商贾勾结,虚报损耗,倒卖官粮。”
谢云舒凑近细看,他靠得极近,衣袖几乎与她的相触。他能闻到她发间更清晰的淡香,能看到她白皙脖颈上细微的绒毛。听着她条理清晰、一针见血的分析,看着她专注睿智的侧颜,那股混合着钦佩、倾慕与强烈保护欲的情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你怀疑的极是!”他声音因激动而略显低哑,“此事若查实,便是扳倒李崇德一党的利器!云英,你……”他情不自禁地再次伸手,这次是想要去指账册上的另一处疑点,手掌却因心绪激荡,落下时宽大的袖袍拂过了她的手臂,指尖甚至轻轻碰触到了她搁在案边的手腕。
那一下触碰,比刚才更清晰,更持久。
戴云英整个人如同过电般,手臂微微一僵。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和那细微的颤栗。她迅速将手腕收回袖中,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
“谢相,此处人多眼杂。”她低声提醒,心跳如擂鼓。谢云舒那毫不掩饰的倾慕与这接连的、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触碰,让她心乱如麻。她并非毫无感觉,只是深知这感觉的危险。
谢云舒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再次逾矩,且此地确实不宜久留。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包含了千言万语——赞赏、担忧、情意,以及一丝懊恼。
“是我失态了。”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感,“你……继续,若有需要,随时可遣人至政事堂寻我。”说完,他不敢再多看,转身快步离去,背影竟有几分仓促。
戴云英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能平静。手腕上那被他碰触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
而他们二人在档案库内这短暂交流、肢体触碰的一幕,虽隐秘,却并非无人知晓。早有那李崇德的眼线,将“谢相频繁至户部寻戴宫女,二人举止亲近”的消息,添油加醋地报了上去。
消息自然也通过高顺,传到了梁珩耳中。
他正在批阅奏章,闻讯后,握着朱笔的手骤然收紧,笔尖在奏疏上划下了一道浓重的墨痕。
“谢云舒……”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眸色阴沉。他想起佛寺回廊那个未竟的拥抱,想起戴云英近日因忙于户部之事,与他交谈时愈发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放下笔,靠在龙椅上,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
他在尝试改变,尝试用更温和的方式对待她。可谢云舒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时时提醒着他那份潜在的威胁,以及……她可能投向别人的目光。
一种混合着嫉妒、不安与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但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发作。
他在学习克制。
只是那敲击扶手的频率,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戴云英在户部的事业稳步推进,如同一把逐渐撬开铁板的利刃。而与此同时,情感的漩涡也在悄然扩大,将三人更深地卷入其中。谢云舒的情难自禁,戴云英的心旌摇曳,梁珩的克制与暗涌,共同织就了一张愈发复杂的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