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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我气得冲过去一把抓住他，夺下打火机，顺势在他屁股上狠狠揍了两下。
我手上其实留了力，只想给他个教训。
谁知他立刻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哭，哭声尖锐刺耳。
几乎是同时，父亲和苏茶就冲了上来。
苏茶看到儿子在我手里，立刻扑过来将苏耀祖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傅黎！你看看！她这么大个人，竟然动手打孩子！”苏茶哭得梨花带雨。
父亲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我的鼻子怒吼：“你反了天了！我就是这么教你待客的？！”
我看着他，心底一片冰凉。
我举着那块被烧毁的电热毯，一字一句地反问。
“你看清楚，他烧的是什么！这是我刚给我妈买的，她自己都舍不得用！”
父亲瞥了一眼那焦黑的破洞，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理亏，但随即被更盛的怒火覆盖。
“不就是一条电热毯吗？烧了就烧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用得着你下这么重的手？我看你就是存心找茬！”
苏耀祖躲在苏茶怀里，偷偷对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我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猛地涌出。
那年冬天，我坐着烤火，不过是不小心把衣角烫出个洞。
父亲把我揍得昏了过去，又罚我在冰凉的瓷砖上跪了整整一天。
而如今，苏耀祖故意纵火，在他口中，却轻飘飘一句“他还是个孩子”。
母亲温热的手，按住我因愤怒而颤抖的手背，摇了摇头，声音疲惫而隐忍。
“瑶瑶，算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妈再买一条就是了。”
我心疼地看着她，喉咙发紧：“可是……”
“还是你妈懂事！”父亲立刻接过话，“就是个电热毯，计较个什么劲？赔你们点钱，自己重新买去！”
他说着，从口袋掏出五十块钱，随手扔在了地上。
母亲看都没看那散落的纸币，拉着我转身就走。
“不用了，我有钱。”
父亲在我们身后暴怒，嘲讽声像鞭子一样抽过来。
“秦岚你装什么清高！你的钱？你哪来的钱！你吃的用的哪一分不是老子赚的？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赶紧买完滚回来做饭，都饿死了听见没！”
母亲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紧紧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下楼。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决绝。
走到楼下小卖部，她默默拿起一条新的电热毯。
我抢先一步想付钱，她却执意掏出自己的钱包。
然而，她翻遍了夹层，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不翼而飞。
她有些窘迫地问老板能否刷卡。
可试遍了每一张银行卡，机器都冰冷地显示余额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