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房间,再说多说一句就把你扔出去喂森蚺。”
纪恙的话非常奏效。
孟喃枝最怕的就是蛇。
M国又地处热带,境内有大片的热带雨林。
大型蟒蛇肯定是有的。
孟喃枝讪讪闭嘴。
生怕这看起来就性情暴戾的男人真的将她扔出去喂蛇。
纪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乖乖躺回去。
孟喃枝心里无比抗拒。
自己从小到大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
她真的不想跟一个才认识了一天的男人睡在同一张床铺上。
反正就是怎么想怎么难受。
但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孟喃枝躺下时故意离他有段距离。
可她才刚躺下没到一秒钟,男人就一整个贴了上来。
纪恙的胸膛紧紧贴着少女的后背。
一只手从后面环住其腰身,另一只手在前面束缚住柔软。
孟喃枝轻微挣扎了下,小声说:“纪先生,我快喘不过气了。”
男人闻言两只犹如蟒蛇的胳膊又紧了几分,嗓音冰冷地道:“以后不许叫我纪先生。”
“不叫纪先生,那叫什么?”
孟喃枝说完这句话后感觉男人猛地松开了她,但放在她身上的手还是未曾拿开。
半晌只听身后那人嗓音喑哑的说:“叫纪恙吧。”
“纪恙?”
孟喃枝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
“还有,我不姓纪。纪恙只是我的名。”
“那你姓什么?”
纪恙的纪竟然不是姓氏,这倒勾起了少女的几分兴趣。
男人顿了顿,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说道:“我没有姓。”
“啊?”
孟喃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心里突然难过了起来。
只见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
纪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整得有些莫名。
孟喃枝自顾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这个情况,我并不是故意冒犯的。”
瞧着小姑娘难过的模样他才意识到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随即不禁失笑出声:“枝枝,你误会了,我们M国人大多数都是有名无姓的。”
孟喃枝听后觉得有些被他无语住。
那他刚才说的好好的干嘛突然来个大停顿?
试问,没事突然大停顿做什么?!
孟喃枝懒得理他。
不知不觉间困意来袭,竟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孟喃枝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自己与母亲还在清迈过花灯节。
花灯节结束她就和母亲平安的返回了华国。
华国建宁市高楼林立,还是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
在梦里。
她回到了以前的高中,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孟家大小姐。
她刚参加完高考,她的未来原本可以在社会中的某个领域里熠熠生辉。
房间里黑暗无光,只有一层淡淡的月光笼在临近窗边的地板上。
纪恙是醒着的。
军人出身的他在睡梦中总能对外部环境保持高度警惕。
原本睡得好好的半夜就被女孩低低的抽泣声吵醒。
男人抬手触及少女眼角湿润一片。
她哭了。
他说过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流眼泪。
她的这点眼泪在他这里一文不值。
唉。
纪恙很少叹息。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究竟是图她什么?
年轻的身体还是漂亮的脸蛋?
嗤。
他自嘲一笑。
他竟有些看不起自己的犹豫。
五百万美金换来的女人他究竟是图她什么呢?
纪恙觉着自己疯了。
或许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无可救药了。
上天将她从华国送到了T国,又将她从T国送到了M国,一步步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怎么不算一种缘分?
可不管怎样。
不管女孩愿意不愿意。
现在已经伶仃一人的她,只有跟着自己才能活下去。
孟喃枝昨晚上睡得不是很好。
旁边躺着一个陌生男人又断断续续的做了一些梦,睡得好才奇了怪了。
睁开眼想动动身体,却发现纹丝未动。
男人粗壮的胳膊依旧圈在她的腰间。
孟喃枝心中暗想:他手不酸吗?
一晚上都保持这个姿势像是生怕她趁他睡着的时候逃走。
孟喃枝调整呼吸,缓缓伸出小手想将男人的胳膊拿开。
可才轻轻推了下男人便条件反射的又收紧了几分。
他这人,怎么这样?
孟喃枝无声的叹了口气,心如死灰的放下了小手。
“醒了?”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纪恙其实早醒了。
可温香软玉在怀,谁又想早早起身?
“嗯。”
她小声应道。
“再睡会。”
女孩犹豫了下,说:“那个……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怎么了?”
“我想去上厕所。”
纪恙闻言随即松开禁锢的她。
孟喃枝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发现床边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双女士拖鞋。
粉粉嫩嫩的颜色,款式精致,是可以外穿的类型。
或许是纪恙放的吧。
可没等她穿上鞋,纪恙已经翻身下床,二话不说就将人拦腰横抱而起。
孟喃枝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说:“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房间里面有洗手间,从床到洗手间的距离也算不上远。
纪恙将她抱进洗手间后放下,又是一句话没说就转身出去。
孟喃枝静静看着被关上的洗手间门,觉得自己对这个陌生的男人真的一点也拿捏不准。
他花钱将她买回家,她还以为会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无知少女被拐卖进深山老林里给老光棍当媳妇儿那样。
可他似乎是并不想让她做老婆。
而且瞧他的样子应该也是不缺女人的。
他对她做的种种行为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他想让她当情人。
还是想玩就玩的那种不用给钱的私人奴隶。
孟喃枝方便完后打开洗手间门。
男人一直站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又轻松将她抱回床上。
“身体好点了么?”
“好多了。”
纪恙微微颔首,伸手将她黑长柔软的一缕秀发撩到耳后。
孟喃枝好看的秀眉微蹙。
说实话。
她很不习惯男人对她的这一系列亲密动作。
说不习惯都是轻的,应该说是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他们才认识了几天?
一天,两天?
可就是这短短的两天,他却对她做出了超越陌生人边界的事。
午后。
孟喃枝趴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望着楼下院中光着膀子在练拳的男人。
男人身材很好。
肌肉线条是很好看的那种,蜜色的皮肤被汗水衬得更加性感。
孟喃枝没有心情欣赏男人的腹肌。
一心只想着远在华国的亲人。
她问天边的流云:你说,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才能来救我呢?
流云慢慢悠悠的从天边飘过,风轻轻的抚动着少女碎发,但到底没有谁能告诉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纪恙抬头望向楼上心不在焉的女孩。
她破碎的眼神这一瞬间正好与他对上。
男人对着她咧嘴一笑,森森的说:“宝贝,别露出你那一副丧气的表情。”
凭什么?
孟喃枝心里脱口而出。
但她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知道,在纪恙那里不会有凭什么和为什么这一类问题的答案。
蛮横又不讲理。
这就是纪恙。
傍晚时分。
纪恙正在客厅组装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孟喃枝突然忆起初遇的那天晚上被他拿枪指后腰的那种冷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