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无比惊恐,腿间的黏腻更是让她绝望。
她是镇国公府最小的姑娘,说句受万千宠爱长大一点不为过。
昨日她爹娘刚给她办了隆重的及笄礼,她忙了一天累极了,没曾想一睡醒就到了这。
这混蛋连太子姬妾都敢抢,她还能回家吗,她伤心地嚎啕大哭。
见惯了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如今见她哭钟离钺都觉无比可爱。
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一个离谱的猜想在脑海形成。
“李炳才!”
“启禀陛下……已经去催了,太医马上就来!”
李炳才连滚带爬进来,见贵妃娘娘衣衫不整,又立马滚出去叫了宫女进来伺候。
苏沅盯着这些人的服饰,意识到自己在宫里,可七皇子虽然没有封王但早就在宫外建府,怎么会把她掳到宫里来呢。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
姜沅不可置信地瞪大杏目,“什么娘娘?你再胡说什么呀,别碰我!”
这些人,这场景,陌生的让她心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这里她唯一认识的人求援。
“钟离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念露和秋悦惊呆了,娘娘入宫五年,还是头一次主动和陛下说话,更别说愿意叫他的名字。
钟离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沅沅,你都不记得了吗?”
姜沅恢复了些冷静,不为别的,只因眼前这个钟离钺好像有些不一样。
不仅声音变得成熟了,脸虽还是那张妖孽般的脸,但少了几分女气变得极为锋利。
极高的眉弓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只是披着明黄龙纹寝衣站在那里,却比当了二十多年皇帝的圣上还要有气势。
皇宫,龙纹,娘娘。
姜沅脑海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问,“现在是天佑二十几年?”
“启禀娘娘,先帝在天佑二十三年崩逝,如今是承德五年。”
轰的一声,姜沅的脑袋像是要炸开。
这场景太真实了,一点不像是在做梦,她竟然一觉睡到了七年后,还嫁给了她最讨厌的人。
可爹娘不是帮她相看好了陈郡谢家的三公子吗?
“沅沅!”钟离钺上前搂住姜沅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没有推开他,他目光微闪。
宫女吃惊的叫出了声,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沅沅?太医呢,死路上了吗!”
“禀陛下……微臣来了!”
江太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钟离钺免了他的礼。
姜沅已经被震得里焦外嫩呆呆傻傻,钟离钺见她没反应,得寸进尺去碰她的手。
触及那嫩滑的手背,他眼眶微微泛红。
江太医给她把脉,后背冷汗直流。
宫中无人不知姜贵妃就是陛下的命根子,进宫五年还没有自己的宫苑,在麟德殿和陛下同吃同住,稍有点差池,他这脑袋就要不保。
可这回确实没有异常,好在他聪明,在门口听了几句。
“娘娘可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这事虽然离谱,但已经发生了,姜沅也不得不接受。
“我只记得我刚刚及笄,睡了一觉,然后就到这了……”
江太医跪在地上,“禀陛下娘娘,娘娘几日前落了水,怕是因为惊吓过度得了失魂之症,这才忘记了一些事情。”
姜沅不解,她会凫水呀,怎么会惊吓过度呢。
“可有治疗之法?”钟离钺将她揽进怀中,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担忧。
“这……需得慢慢调养。”
“好,你下去召集太医院的太医一同想办法,若是治不好贵妃,朕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