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快穿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快穿之炮灰旅途》?作者“爱菲妃”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熙悦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快穿之炮灰旅途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破屋的窗纸破洞,像一只冰冷的独眼,死死盯着斜对面那扇紧闭的院门。
刘金花肥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街道革委会的小路尽头,那急切又隐秘的步伐,如同踩在熙悦紧绷的神经上。空气里,只剩下寒风刮过土墙的呜咽,和她自己胸腔里冰冷、缓慢的心跳声。
告发。
这两个字,带着七十年代特有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意味,在熙悦的心底无声炸开。送去农场改造?不,刘金花和王胖子这对豺狼,绝不会满足于此。他们会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把她骨头缝里的油都刮出来,然后像扔破抹布一样扔进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
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爬上了熙悦干裂的唇角。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确认——确认这对蠢货,正亲手把脖子伸到她的刀口下。
她缓缓退离窗边,身体融进屋内更深的阴影里。目光扫过墙角那半袋沉甸甸的玉米面。粮食有了,但这点东西,远不足以支撑她摆脱这泥潭。
空间里那块温润的玉佩?不,那是压箱底的硬货,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动。
灵泉?
熙悦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胸口那枚花瓣状的胎记。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那汪神奇的泉水……能治病,能强身。在这个缺医少药如同荒漠的年代,它的价值……无可估量。
一丝冰冷而精密的算计,在她幽深的眼底无声流转。饵,已经有了。现在,需要一条足够贪婪、足够有分量、又足够愚蠢的鱼。
刘金花?不够格。她只是个聒噪的传声筒。
王胖子。王德发。
革委会主任。这片区域的土皇帝。贪婪、愚蠢、色厉内荏,偏偏又掌握着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权力。最重要的是,他……有病。
熙悦模糊的原主记忆碎片里,有过几次街道开大会的场景。王胖子腆着那个标志性的大肚子,唾沫横飞地训话,但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总透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说话间时不时要停下来,用手按着后腰,龇牙咧嘴地倒吸凉气。有次他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红宝书,动作僵硬得像块木头,半天直不起腰,额头上全是冷汗。底下有人小声嘀咕过:“王主任那腰……老毛病了,疼起来要命……”
腰疼。顽疾。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毒焰,在熙悦冰冷的心湖里燃烧起来。
灵泉……治百病。
王胖子……需要它。
而她……需要一把能捅穿这对豺狼夫妇心脏的刀。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接触到王胖子,并且让他心甘情愿吞下这致命诱饵的机会。
机会,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恶心。
第二天中午,太阳难得有几分暖意。熙悦正裹着破被子蜷在冰冷的土炕上,闭目养神,实则全副心神都在盘算如何“偶遇”王胖子。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粗鲁的、毫不掩饰的拍门声。
砰!砰!砰!
“林熙悦!开门!街道检查!”一个公鸭嗓的男人声音,带着官腔特有的蛮横。
来了。
熙悦眼皮都没抬,心底冷笑一声。刘金花的枕边风,果然够快。她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动作带着大病初愈的迟缓,一步一挪地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绿军装、腆着巨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正是革委会主任王德发。他油光满面的脸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镜片后的小眼睛眯着,带着审视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绿军装、表情麻木的年轻干事。
一股浓烈的、劣质烟草和头油混合的浑浊气味,随着门开扑面而来。
“王……王主任?”熙悦像是被这阵仗吓傻了,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怯生生地扶着门框,声音细弱蚊蝇,“您……您找我?”
王德发没立刻答话,那双小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先是在熙悦苍白瘦削、病弱不堪的脸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随即越过她,毫不客气地扫视着屋内——低矮、破败、家徒四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穷酸气。他皱紧了眉头,仿佛被这“落后”的景象刺痛了眼睛。
“林熙悦同志!”王德发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声音洪亮得刺耳,“街道接到群众反映!说你最近行踪可疑!行为鬼祟!还藏有来历不明的物资!严重影响了街道的安定团结!我们代表革委会,特来进行调查!请你端正态度,老实交代问题!”
他身后的两个干事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神锐利(或者说麻木)地盯着熙悦。
“来……来历不明?”熙悦像是被这顶大帽子砸懵了,身体抖得更厉害,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委屈,“王主任……我……我没有啊……我一个孤女……病得快死了……能有什么……好东西……”她说着,像是支撑不住,身体顺着门框软软地往下滑。
“哎!站好!装什么可怜!”旁边一个干事厉声喝道。
“小张!”王德发抬手制止了手下,镜片后的目光在熙悦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丫头……病歪歪的,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他放缓了一点语气,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没有问题,查了就知道了!让开!”
他肥胖的身体毫不客气地挤开熙悦,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体味,率先踏进了这间破败的小屋。两个干事紧随其后。
搜查开始了。
过程粗暴而敷衍。王德发背着手,挺着肚子,像视察领地的土皇帝,目光在屋内逡巡。两个干事则象征性地翻了翻炕上那床又薄又硬的破被,踢了踢墙角堆着的几根烂柴火,最后,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半袋鼓囊囊的玉米面上。
“这是什么?!”一个干事指着面袋,厉声质问。
“玉……玉米面……”熙悦缩在门边,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我……我用爹娘留下的……最后一点……旧衣服……跟……跟后街赵婶子换的……”她报出了赵寡妇的名字。赵寡妇男人是搪瓷厂工人,成分相对好,换点口粮,勉强说得通。
那干事狐疑地解开袋口,伸手进去抓了一把金黄的玉米面出来捻了捻,又看了看袋子,确实就是普通的玉米面,分量看着也就十几二十斤的样子。
王德发的目光也落在那袋玉米面上,小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这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刘金花那个蠢婆娘,一惊一乍的!他顿时兴致缺缺。这破屋,除了霉味就是穷酸,多待一秒都嫌晦气。
就在这时,熙悦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闷哼。
只见她捂着胸口,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像是要立刻晕厥过去。她痛苦地佝偻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息,那声音嘶哑破碎,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装什么……”那干事不耐烦地又要呵斥。
“唔……”王德发却突然也闷哼了一声!他那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刚才他为了看清面袋,下意识地扭了一下他那脆弱的老腰!一阵熟悉的、如同钢针狠狠扎进骨髓的剧痛,瞬间从后腰蔓延至整条右腿,疼得他眼前发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瞬间就冒了出来!他肥胖的身体晃了晃,一只手猛地撑住旁边冰冷的土炕沿,才勉强没栽倒,但那张油脸已经疼得扭曲变形,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干事吓了一跳,慌忙去扶:“主任!您怎么了?”
“腰……腰……疼……”王德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都变了调。
屋内顿时一片混乱。两个干事手忙脚乱地搀扶着疼得直抽冷气的王胖子。熙悦依旧蜷缩在门边,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脸色青灰,但那双被痛苦掩盖的眼睛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冷静。
时机。完美的时机。
就在王胖子被剧痛折磨得几乎要叫娘,两个干事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时,熙悦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极其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开口了,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清晰地钻进了王胖子因剧痛而异常敏感的耳朵里:
“王……王主任……您……您这腰疼……是……是陈年旧伤吧……阴雨天……尤其……难熬……”她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生命,“我……我娘……走前……留……留了个土方子……说是……传女不传男……用……用山里一种……灵草……熬的水……能……能止痛……强筋……”
“灵草?水?”王胖子剧痛中猛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眼,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布满冷汗的胖脸艰难地转向门边那个病恹恹的丫头,小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如同饿狼般的渴望光芒!“什……什么水?真有……真有止痛的?!”他疼得声音都劈了叉。
“就……就一小瓶……”熙悦像是耗尽了力气,头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眼神涣散,气若游丝,“我……我自己……病得……快死……喝……喝过……才……才吊住命……就是……太……太少了……就……就剩……一点点……”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随时会昏死过去。
“水呢?!在哪?!给我!”王胖子像是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忘记了身份,剧痛和贪婪彻底主宰了他!他挣扎着,几乎要推开扶着他的干事扑过去。
“在……在炕席……底下……油……油纸包……”熙悦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缓缓闭上,像是晕了过去。
“快!快去找!”王胖子对着手下嘶吼,疼得直抽气。
一个干事立刻扑到炕边,粗暴地掀开那床又薄又硬的破被褥,在脏兮兮的炕席底下摸索着。果然,摸到了一个用旧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主任!找到了!”干事献宝似的递过来。
王胖子一把夺过,肥胖的手指因为急切和疼痛而颤抖着,几下撕开油纸。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瓶口用蜡封住的旧玻璃药瓶。瓶子里,装着大概只有一口分量的、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液体。没有任何气味。
“就……就这个?”王胖子看着那少得可怜的水,又看看“昏迷”在门边的熙悦,眼神在剧痛和贪婪中疯狂挣扎。他疼得快疯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哆哆嗦嗦地咬掉瓶口的蜡封,也顾不上脏,对着瓶口,将那一点点清澈的液体,小心翼翼地、一滴不剩地倒进了自己嘴里。
冰凉!
一股难以言喻的、纯净的凉意瞬间顺着喉咙滑下!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突逢甘霖!那凉意所过之处,体内因剧痛而沸腾灼烧的神经,仿佛被一只温柔冰凉的手轻轻抚过!那死死咬住他腰椎、如同毒蛇啃噬般的剧痛,竟然如同潮水般……开始迅速消退!
短短几息之间!
王胖子僵直的身体猛地松弛下来!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腰。不疼了?!刚才还疼得他恨不得撞墙,现在……只剩下一点点酸胀的余韵?!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从腰椎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
神了!真他妈神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王胖子!他看着手里那个空了的、毫不起眼的小玻璃瓶,眼神变得无比灼热!宝贝!这是真正的宝贝!这病丫头她娘……居然藏着这种神物?!
他猛地看向依旧“昏迷”在门边的熙悦,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狂喜,更有一种发现了稀世珍宝、必须据为己有的赤裸裸的贪婪!至于搜查?那袋破玉米面?去他妈的!跟这神水比起来,屁都不是!
“主任?您……您没事了?”旁边的干事看着王胖子瞬间舒缓的脸色和那副如获至宝的模样,都惊呆了。
“没事了!好了!全好了!”王胖子挺直了腰杆,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他宝贝似的将那空药瓶揣进自己军装内袋,贴肉放着。再看这破屋和地上那袋玉米面,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施舍。
他清了清嗓子,官腔又端了起来,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
“林熙悦同志!”他声音洪亮,仿佛刚才疼得死去活来的人不是他,“经过我们革委会的认真调查!你虽然生活困难,但思想还是……嗯,比较单纯的!那袋玉米面,来历清楚!没有问题!你要好好生活,努力改造思想,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他冠冕堂皇地说着,目光却像黏在了熙悦身上,“至于你母亲留下的……那个土方子……嗯,虽然带有封建迷信色彩,但念在……念在你一片孝心,又主动献出来……组织上就不追究了!你好好养病!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王主任给你做主!”
他说完,不再看地上那袋玉米面,更没提刘金花的“举报”,肥胖的身体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志得意满,挺着肚子,在两个干事茫然不解的目光中,迈着方步,趾高气扬地走出了这间破败的小屋。
院门被重重关上。
脚步声远去。
屋内,死寂重新降临。
蜷缩在门边、一直“昏迷”的熙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痛苦和涣散?只剩下冰雪般的冷静和一丝洞悉一切的嘲讽。
她撑着冰冷的泥地,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墙角,将那半袋沉甸甸的玉米面提起来,放到炕上。
然后,她走到窗边,再次隐入阴影,目光穿透窗纸破洞,投向斜对面那扇紧闭的院门。
嘴角,无声地勾起。
饵,已经吞下去了。
那条贪婪的鱼,正欢快地游向……她早已布好的刀网。
王胖子揣在怀里那个空药瓶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灵草水”。只是空间里普通的泉水,被她用油纸包着玻璃瓶,在空间外放了一夜,沾染了些许尘土气息,伪装成“珍藏品”的样子。真正的灵泉,她一滴都没浪费。
那点普通泉水,加上她刻意引导的心理暗示,足以让王胖子在剧痛中产生“神效”的错觉。而真正的灵泉……她指尖轻轻抚过胸口胎记,一丝暖意传来。
那才是她为这对豺狼夫妇,精心准备的……最后的晚餐。
下一步,就是找到那把能捅穿他们心脏的刀。
王胖子……革委会主任……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一座罪恶的宝库。他家里,一定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金条?古玩?还是别的?
熙悦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扫过刘金花家那相对“气派”的院墙。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她需要耐心。等待黑暗降临,等待那条吞了饵的鱼……自己游进更深的陷阱。
时间在死寂的等待中,缓慢地爬向深夜。
窗外,寒风呼啸,卷着沙砾扑打着窗纸,发出鬼哭般的声响。整个县城彻底陷入沉睡,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狗吠,更添几分凄清。
熙悦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隐在窗边最浓重的阴影里。呼吸放得极轻,几乎与屋内的死寂融为一体。白日里王胖子那狂喜贪婪的嘴脸、刘金花窥探的目光,在她脑海中反复交织,淬炼着她心底冰冷的杀意。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就是现在。
她意念沉入胸前的胎记。冰冷、坚硬、充满未来感的金属空间瞬间取代了破败的土屋。柔和的光线下,那块翠色玉佩安静地躺在地上。她没有看它,目光直接投向空间另一侧悬浮的灵泉。
这一次,她需要的不是治病的水,而是……开门的钥匙。
她走到灵泉基座旁,蹲下身。没有容器。她伸出右手食指,极其缓慢、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汪悬浮的、清澈见底的泉水。指尖在距离水面还有寸许的地方停住。
意念集中。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牵引力从指尖发出。
一滴。
仅仅一滴。
晶莹剔透、如同凝固水晶般的泉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吸引,无声无息地脱离了水面,悬浮起来,颤巍巍地吸附在熙悦的指尖。
一股极其精纯、澎湃的生命气息,瞬间顺着指尖涌入!比之前任何一次饮用的感觉都要强烈百倍!身体里每一个干涸的细胞都在发出贪婪的呐喊!但熙悦眼神冰冷如铁,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压制住身体本能的渴望。
她保持着指尖悬停的姿态,意念微动。
身影瞬间从空间消失。
冰冷的现实,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霉味,瞬间将她包裹。指尖那滴吸附着的灵泉水,在黑暗中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莹润光泽。
成了。
她看着指尖那滴如同活物般微微颤动的灵泉,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这就是她的“钥匙”。
没有片刻停留,她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小屋,反手轻轻带上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瞬间割在裸露的皮肤上。她裹紧了单薄的旧棉袄,将脸埋进竖起的衣领里,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异常清亮的眼睛。
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呼啸。惨淡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大地一片混沌的黑暗。
她贴着冰冷的土墙,像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朝着斜对面的院子潜行。脚步放得极轻,踩在冻硬的土地上,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灵泉那滴精纯的生命力在指尖微微发热,驱散着刺骨的寒意,也让她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刘金花家的院墙不高,是土坯垒的,年久失修,有几处塌陷的豁口。熙悦没有走院门,而是绕到院墙西侧一处塌了大半、只用几根烂木头勉强拦着的豁口边。她侧耳倾听片刻,确认院内没有任何动静,才如同狸猫般,极其灵巧地从那空隙中钻了进去。
小院里堆着些杂物,角落里搭着个简易的鸡窝,散发着一股家禽粪便的气味。正屋三间,东边那间亮着灯,昏黄的煤油灯光从糊着窗纸的窗户里透出来,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刘金花压低了的、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和王胖子不耐烦的呵斥。
“你说你!非说那丫头有问题!害老子白跑一趟!还差点闪了老腰!”
“我怎么知道她真就那么点破玉米面?谁知道她娘还留了那种神水……”
“哼!算她识相!那水……真他娘的神了!老子这腰,多少年没这么舒坦过了……”
“当家的,那水……真那么管用?还有没有?那丫头肯定还有!”
“闭嘴!这事你给我烂肚子里!那丫头……以后还有用……”
熙悦隐在院中一棵光秃秃的老枣树阴影里,听着屋内的对话,眼底的冰寒更甚。她不再理会那对豺狼的盘算,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迅速扫视着整个院子。
鸡窝?不可能。
杂物堆?太明显。
正屋?风险太大。
她的目光最终锁定了院子东南角——一个小小的、用破木板和油毡搭起来的简易棚子。那是……茅房?不,更像是堆放煤球和杂物的柴房。位置偏僻,气味难闻,反而最不容易引人注意。
她屏住呼吸,猫着腰,借着杂物和夜色的掩护,无声无息地挪到那间破棚子门口。门没锁,只用一根麻绳系着。她解开麻绳,推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浓烈的霉味、灰尘味和劣质煤球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半袋子散落的煤球、几捆干柴、破箩筐、生锈的铁锹……角落里,还堆着一摞糊墙用的旧报纸。
没有金条的气息。
熙悦的心往下沉了沉。难道猜错了?
她不死心,目光一寸寸扫过这狭小、黑暗的空间。指尖那滴灵泉似乎感应到什么,微微地、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