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古言脑洞小说——《知意绾心》!由知名作家“南柯一梦会卿卿”创作,以沈知意石砚之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21337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知意绾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腊月初的京城,雪下得紧。沈知意裹紧棉袄,踩着积雪往药铺走——石砚之昨日劈柴时伤了手,她得去买些金疮药。
街角的“回春堂”飘出淡淡的药香,柜台后的老掌柜正低头碾药,铜碾子发出规律的轻响。沈知意刚要开口,就见个瘸腿的女子从里间出来,怀里抱着捆晒干的草药,走路时左腿微微跛着,像被冻僵的树枝。
那女子抬起头,露出张清瘦的脸,眉眼间竟有几分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像极了前世石榴屯的何秀丽。
沈知意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腕间的红绳突然发烫,像有条小蛇在皮肤下游动。
“姑娘要点什么?”女子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怯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里缝着块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
“金疮药。”沈知意定了定神,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草药上,“这些是你采的?”
女子点点头,往墙角退了退,像是怕挡着客人:“后山采的艾叶,能治风寒。”她的目光扫过沈知意的手腕,突然顿住,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老掌柜把药包好递过来:“这是何秀姑娘,可怜得很,被人贩子拐到京城,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靠采药绣活过活。”
何秀?沈知意捏着药包的手紧了紧。何秀,何秀丽——只差一个字。她看着女子跛着的左腿,红绳的灼痛感越来越强,前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来:
石榴屯的柴房里,何秀丽被何老三打断了腿,趴在冰冷的地上,怀里紧紧抱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石榴花。红杏偷偷给她送药,她拉着红杏的手说:“等开春,我们一起逃出去,去种满石榴树的地方……”
“姑娘?”何秀见她走神,递过来块刚绣好的帕子,“这个……送你吧。”
帕子是粗布做的,上面绣着朵石榴花,针脚比补丁整齐些,却依然看得出绣者的手在抖。沈知意刚接过帕子,腕间的红绳突然爆发出一阵热浪——
前世的石榴屯,漫山遍野的石榴花开得正艳。何秀丽坐在树下,教红杏绣花,阳光透过花瓣落在帕子上,把石榴花映得像团火。何秀丽说:“等我有了女儿,就叫她石榴,让她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你……”沈知意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这帕子上的石榴,是谁教你绣的?”
何秀的脸瞬间白了,往后退了两步,撞到药柜上,瓶瓶罐罐叮当作响。她慌忙摇头:“没人教我……我自己瞎绣的。”
沈知意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把帕子往她手里塞了塞,从钱袋里摸出两文钱:“这帕子我买了。”又指了指她怀里的艾叶,“这些我也都要了。”
何秀捏着钱,嘴唇哆嗦着,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姑娘……你是不是认识我姐姐?”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揪。姐姐?
“我姐姐叫何秀丽。”何秀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当年人贩子把我们姐妹俩分开,我再也没见过她……她总说,要去种满石榴树的地方……”
原来如此。沈知意扶起她,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红绳的灼痛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种酸涩的暖意。她想起何秀丽最后被何老三拖走时的眼神,那里面有绝望,更有对妹妹的牵挂。
“我认识她。”沈知意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她是个好姑娘。”
何秀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没再追问。有些伤痛,不必说透,彼此都懂。她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些绣好的荷包,有石榴纹的,有莲花纹的,都绣得很用心。
“姑娘若不嫌弃,以后我绣了新样子,就送到‘知味轩’去?”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期盼,像在抓住救命稻草。
“好。”沈知意点点头,把荷包都买了下来,“明日我在店里等你。”
走出药铺时,雪下得更大了。沈知意把帕子揣进怀里,那里还留着何秀的体温。她回头望了眼药铺的方向,何秀正站在门口望着她,身影在风雪里显得格外单薄,像株被冻蔫的艾草。
回到“知味轩”时,石砚之正在劈柴,缠着布条的右手不太方便,动作有些笨拙。看到沈知意回来,他放下斧头,眉峰微蹙:“怎么去了这么久?”
“遇到个故人。”沈知意把药递给她,拿出那方石榴帕子,“你看这个。”
石砚之接过帕子,指尖刚触到布料,沈知意就看到他指尖的红绳虚影闪了闪。他的目光落在石榴花上,突然抬头:“这针脚……像石家老宅里那些绣品。”
沈知意心里一动。石家确实买过几个外地女子,都说是“病逝”了,难道其中就有何秀丽?她想起何秀跛着的腿,想起红绳显现的画面,突然握紧了帕子:“明天她会来店里,我们问问她。”
第二日巳时,何秀果然来了,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些新绣的帕子,还有双纳好的布鞋,针脚细密,显然费了不少功夫。
“这鞋……给石大哥吧。”她把鞋往石砚之面前推了推,脸颊微红,“看他劈柴辛苦,鞋底纳了三层,耐穿。”
石砚之愣了愣,接过鞋试了试,竟出奇地合脚。他挠了挠头,从灶上拿了两个刚出锅的肉包:“尝尝,热乎的。”
何秀接过包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院里的石榴树。树干上还留着被雪压断的枝桠,像道丑陋的伤疤。
“你以前……是不是去过石家?”沈知意状似无意地问,给她倒了杯热茶。
何秀的动作顿了顿,包子馅掉在衣襟上也没察觉。她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去过。我姐姐……当年就被卖到石家。”
沈知意和石砚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她……”石砚之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是怎么死的?”
“说是病死的。”何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寒意,“可我偷偷去看过,她住的柴房里有血,墙上还有抓痕……”她的手指绞着帕子,石榴花被捏得变了形,“我逃出来后去石家找过,他们说我姐姐的尸骨早就烧了。”
红绳突然在沈知意腕间剧烈震颤,眼前闪过柴房的画面——何秀丽被绑在木架上,石长禄拿着鞭子,石老夫人站在门口,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何秀丽的嘴里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像是在等谁。
“石长禄。”沈知意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他干的。”
石砚之的拳头猛地握紧,指节泛白。他想起小时候总看到石长禄往柴房送药,每次去过后,柴房就会安静好几天。他一直以为是给生病的下人送药,现在想来,竟是……
“我还知道件事。”何秀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恐惧,“我被拐的时候,看到李侍郎把些账本藏在城外的石榴庙里,还听到他说……要让石老爷永远闭嘴。”
李嵩!账本!石砚之猛地站起来,后背的刀疤隐隐作痛。他父亲坠崖前,正是去见过李嵩!
沈知意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在微微发抖。她看向何秀,她的脸色苍白,却很坚定:“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只希望……能给我姐姐讨个公道。”
红绳在腕间渐渐平息,像条温顺的小蛇。沈知意看着何秀跛着腿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红杏临死前的雪夜,那时她也这样盼着有人能为自己讨个公道。
“我们去石榴庙。”石砚之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不管里面有什么,都要查清楚。”
沈知意点点头,把那方石榴帕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帕子上的石榴花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颗跳动的心脏。
她知道,从找到这方帕子开始,有些沉睡的秘密,该醒来了。有些未了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院外的雪还在下,却好像没那么冷了。石榴树的枝干上,已经有了些微弱的绿意,在寒风里倔强地探着头,像在预示着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