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想要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科幻末世小说吗?那么,密统帝国将是你的不二选择。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陛尊居士创作,以米凡舒美丽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79448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奇幻之旅吧!
密统帝国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一、惶惑村的异兆
二十二世纪的晨光像一层薄纱,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在中国版图上一个被群山环抱的褶皱里,惶惑村依然保持着它自二十一世纪以来的沉默。这里的泥土是赭红色的,像是被岁月反复揉捻过的旧布;村口的老槐树皲裂的树皮里,藏着几代人都解不开的谜团。村子里的人很少走出山外,山外的人也很少走进来,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里与世界隔成了两个时空。
公元 2113 年元月 1 日,当山外的世界或许还在为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庆典余兴未消时,惶惑村米家的土坯房里,正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产妇痛苦的呻吟。米凡的母亲已经痛了一天一夜,汗水浸透了身下的粗布褥子,像洇开了一片深色的地图。接生婆是邻村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她捻着手里的旱烟杆,眉头拧成了疙瘩:“怪哉,寻常娃十个月就该露头,这娃愣是多赖了两个月,莫不是在娘胎里偷学了什么本事?”
米凡后来总说,他其实听见了母亲的哭声。那声音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割在他包裹着羊水的耳膜上。他原本想在那个温暖湿润的世界里多待些时日 —— 那里有流动的光影,有母亲血管里血液奔涌的鼓点,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宇宙初开时的混沌嗡鸣。但母亲的哭声越来越急,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他终究是不忍心了。
凌晨三点,当第一缕微光穿过窗棂上糊着的旧报纸,米凡终于顺着母亲的痛苦滑入了这个世界。他没有像其他婴儿那样立刻放声大哭,而是先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极其罕见的眼睛,瞳孔的颜色比寻常婴儿要深得多,黑得像被墨汁浸染过的夜空,眼白却白得发亮,黑白分明间透着一股不属于新生儿的清明。眼裂很长,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又密又长,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时,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的脸庞是饱满的鹅蛋形,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隐约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额头很宽,发际线整齐,像用尺子量过一般。鼻梁挺直,鼻翼小巧,嘴唇是天然的粉红色,下唇比上唇略厚,闭合时形成一道圆润的弧线。最奇特的是他的耳朵,耳廓分明,耳垂饱满,耳尖却微微有些上翘,像是某种灵敏的接收器,在捕捉空气中细微的声响。
这副容貌太过精致,精致得不像凡间的孩子,倒像是玉雕的娃娃,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灵气。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母亲汗湿的脸庞,也不是接生婆惊喜的眼神,而是两个站在墙角阴影里的 “人”。
那是两个极其诡异的存在。左边的 “人” 只有一只胳膊、一条腿、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左边的身体轮廓清晰,右边却像是被硬生生削去了一半,边缘光滑得如同镜面。右边的 “人” 则恰好相反,右边的肢体完整,左边空空如也。他们像是从一个完整的人身上劈开的两半,彼此的断面上隐约能看到对应的骨骼和血管纹路,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能重新合为一体。
“我们等你很久了。” 左边的 “人” 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石头,“等你决战。”
“我们等你很久了。” 右边的 “人” 立刻重复,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与左边截然不同的回响,“等你决战。”
米凡这才发出了来到世上的第一声啼哭。那哭声不似寻常婴儿的嘹亮,反而带着一丝委屈和茫然,像是在问 “为什么是我”。他看着左边的 “人” 扬起唯一的手,给了右边 “人” 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土房里回荡;右边的 “人” 也立刻还手,用唯一的手扇在左边 “人” 的脸上。他们的动作机械而对称,仿佛在演一场排练了无数次的戏。
这一幕被他牢牢刻在了记忆深处 —— 那两个半人的轮廓,他们单调重复的话语,还有那两声诡异的耳光。他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但他能感觉到,这两个 “人” 与自己有着某种血脉相连的羁绊,就像行星与恒星之间无形的引力。
就在这时,守在一旁的姥姥突然尖叫起来:“医生!快来看!这娃刚生下来就睁着眼睛!还长得这般…… 这般俊!”
被请来的村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老花镜,慢条斯理地说:“怀胎十二个月,刚生下来睁眼睛,不稀奇。这娃模样周正,是个好兆头。”
米凡其实没听懂姥姥和医生在说什么。他的耳朵里还残留着母腹中的嗡鸣,眼前的世界太过明亮,太过嘈杂,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盯着那两个半人消失的墙角,直到眼皮越来越沉,才在母亲微弱的呼吸声中沉沉睡去。睡梦中,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还在思考那两个半人的话语。
二、仰望天空的孩子
米凡的童年是在惶惑村的尘土里长大的。从一岁到四岁,他长得白白胖胖,胳膊腿像藕节一样一节节的,皮肤依旧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白皙,晒再多太阳也只是微微泛红,过两天又恢复如初。他的头发又黑又软,像黑色的绸缎,姥姥总爱给他梳成两个小辫子,用红绳系着,衬得他那张精致的脸蛋愈发像个瓷娃娃。
但他总给人一种 “呆头呆脑” 的感觉。别的孩子一岁学步,两岁学语,他却迟迟不肯开口,也不爱下地走路,总是喜欢被姥姥抱着,仰着头看天空。他的脖子似乎比别的孩子要灵活,能长时间保持后仰的姿势,眼神专注地锁定某一片空域,仿佛那里藏着解开宇宙奥秘的钥匙。
天空在惶惑村是很奢侈的存在。村子被群山环抱,只有正午时分才能看到完整的一片蓝,其余时间,天空总是被山峰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但米凡似乎能透过那些山峰,看到更遥远的地方。他看云朵飘过,能看一个下午,瞳孔会随着云朵的形状变化而微微收缩,像是在解读某种流动的密码;他看飞鸟掠过,会伸出胖乎乎的、指尖泛着粉红的小手去抓,仿佛想抓住那些鸟儿翅膀带起的风,抓住风里携带的远方的消息。
他一哭起来就很难哄,但只要姥姥指着天空说:“凡儿,你看天上跑的是什么?” 他就会立刻止住哭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云端。有一次,一只风筝断了线,摇摇晃晃地从山那边飘过来,米凡追着风筝跑了半里地,他的脚很小,跑起来有些蹒跚,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鹿,但眼神里的执着却异常坚定。直到风筝挂在酸枣树上,他才蹲在树下,对着风筝喃喃自语了一下午,嘴唇翕动,吐露出的音节轻柔得像耳语。姥姥远远看着,只当他是在和风筝玩,却没看到他嘴角偶尔扬起的、与年龄不符的微笑,那微笑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七八岁的时候,米凡已经能自己跑到院子里的大青石上坐着了。那是一块被岁月磨得光滑如玉的石头,据村里老人说,是从山崩时滚下来的,在米家院子里待了至少三百年。每天傍晚,当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米凡就会准时坐在青石上,抬头望着渐暗的天幕。他的个子长高了一些,身形依旧单薄,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却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
他的眼睛比小时候更大了,眼尾上翘的弧度愈发明显,像是能装下整个星空。有月亮的夜晚,月光会在他的瞳孔里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随着他的眨眼轻轻晃动;没有月亮的夜晚,他的瞳孔就会变得异常深邃,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变成两个微型的黑洞。
村里人都说这孩子有点 “痴”。别的孩子在田埂上追蝴蝶、摸鱼虾,他却总是一个人待着,要么看天,要么盯着地上的蚂蚁搬家,一看就是几个时辰。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他会用这样的手指轻轻触碰蚂蚁的队伍,让它们暂时中断行进,然后饶有兴致地观察它们重新排列队形,眼神里闪烁着研究者般的好奇。
有一次,他盯着墙角的蜘蛛网看了整整一天,蜘蛛结网的每一个动作,蛛丝在空中划过的每一道弧线,都被他尽收眼底。直到露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让那柔软的黑发贴在额头上,他才仿佛刚睡醒似的,揉揉眼睛站起来,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像是解开了一个复杂的几何难题。
九岁那年的夏天,异常闷热。蝉在树上叫得声嘶力竭,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牲口粪便的味道。一天中午,米凡突然大哭起来。那哭声和以往不同,不是委屈的呜咽,而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里炸开了。他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流过下巴,滴在胸前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姥姥像往常一样指着天空说:“凡儿,看天上的云,像不像棉花糖?” 但这次,他没有止住哭声,反而哭得更凶了,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景象。
哭到后来,他声音都哑了,身子一歪,靠在姥姥腿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异常沉,沉得像死了一样。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皮肤凉得像井水,只有鼻翼偶尔轻微的翕动,证明他还活着。他的眉头依然紧锁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姥姥吓得魂都没了,背着他往乡卫生院跑。山路崎岖,她摔了好几跤,膝盖磕出了血,却顾不上擦。米凡很轻,像一片羽毛,但姥姥却觉得背上背着的是整个世界。医生给米凡量了体温,听了心跳,又抽了血,最后摇着头说:“查不出啥毛病,要不…… 送县里医院?”
就在一家人急得团团转时,医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支泛黄的针剂,给米凡打了下去。半个时辰后,米凡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懵懂,而是多了一丝清明,仿佛蒙在镜子上的雾被擦掉了,露出了底下光滑的镜面。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围在床边的亲人,最后落在姥姥布满泪痕的脸上。
姥姥抱着他,眼泪噼里啪啦地掉:“我的心肝宝贝,可把姥姥吓坏了!”
米凡看着姥姥布满皱纹的脸,突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生锈的门轴被强行转动,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人为什么长两只胳膊两条腿呢?”
姥姥愣了一下,随即喜极而泣:“人本来就是两条腿两只胳膊呀!” 她突然反应过来,抱着米凡朝医生喊:“他会说话了!我的凡儿会说话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双手紧紧搂着米凡,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米凡却皱起了眉头,他的眉毛很淡,是浅棕色的,蹙起时会在眉心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他像是在思考一个深奥的问题:“不是一只胳膊一条腿吗?”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医生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着米凡,他的目光在米凡精致的五官上停留了很久,最后低声对米老实说:“这孩子…… 怕是智商有点问题。”
米老实的脸一下子垮了。他原以为儿子开口说话是天大的喜事,没想到说出的竟是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蹲在医院走廊的地上,狠狠吸了一口烟,烟蒂烫到了手指都没察觉,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迷茫。
直到这时,村民们才慌了神,纷纷从家里跑出来,提着水桶、端着脸盆,往着火的地方冲。但米凡放的火太急太猛,加上天气干燥,根本扑不灭。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烈火烤得人皮肤发烫,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房子被火焰吞噬,多年的心血化为灰烬。
“是米凡!是米凡放的火!” 有人认出了那个站在火场外、眼神平静的少年,愤怒地大喊起来。
“杀了他!这个疯子!”
“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愤怒的村民们忘了救火,纷纷抄起扁担、锄头,朝米凡围过来。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上布满了烟灰,像一群被激怒的野兽。米凡没有跑,只是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悲悯,仿佛在看一群即将走向毁灭的可怜人。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像是有一头巨兽在地下翻身,房屋开始嘎吱作响,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地震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乱了套。恐惧压倒了愤怒,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四散奔逃。
天空在刹那间暗了下来,明明是正午,却黑得像深夜。太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光芒,照得群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紧接着,狂风大作,吹得人站都站不稳,树枝被连根拔起,在空中乱舞,发出呼啸的声音,像是鬼哭狼嚎。
“快跑!往山上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村民们这才如梦初醒,顾不上追究米凡,也顾不上救火,纷纷朝着村外的山头跑去。老人被年轻人背着,孩子被大人抱着,哭喊声、风声、房屋倒塌的轰鸣声混在一起,像是世界末日来临。
米凡也跟着人群往山上跑。他跑在最后,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 整个惶惑村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但那火焰在狂风中显得如此渺小。大地摇晃得越来越厉害,脚下的山路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像是一张张要吞噬一切的嘴。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贴在脸上,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他的脚步却异常坚定,仿佛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当最后一个村民爬上山顶时,整个惶惑村突然塌陷了下去。不是缓慢地下沉,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瞬间缩进了地下,只留下一个巨大的、黑洞洞的坑,深不见底。紧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 村东头和村西头的两座山,竟然像活了一样,缓缓地向中间移动,山体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烟尘弥漫。最终,它们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地堵住了那个塌陷的大坑,仿佛那里从来就没有过一个村庄。
风停了,雨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浇灭了余火,也浇透了村民们的衣服。雨水混合着汗水和泪水,在他们的脸上肆意流淌。他们站在山顶上,看着那两座合在一起的山,看着原本是村子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平坦的土地,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恐惧、庆幸、茫然…… 各种情绪在他们的脸上交织,像一幅混乱的油画。
500 多个村民,没有一个伤亡。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雨停了,天空重新亮了起来,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湿漉漉的树叶上折射出彩虹,美丽得让人不敢相信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村民们这才想起米凡,四处寻找,最后在山顶一棵老柳树的树杈上找到了他。他蜷缩在那里,像只小猫一样睡着了,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的微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知是谁先跪了下去,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来,朝着米凡的方向磕头。刚才的愤怒和怨恨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米凡的敬畏。他们看着那个蜷缩在树杈上的少年,他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但在他们眼中,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少年,而是拯救他们的神。
“是凡儿救了我们啊!”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立刻引发了一片啜泣声。男人们抹着眼泪,女人们放声大哭,孩子们依偎在大人怀里,懵懂地看着这一切。
米凡被哭声吵醒,揉了揉眼睛,从树杈上跳下来。他的动作很轻盈,像一只鸟从枝头飞落。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颤抖着拉住他的手,他的手粗糙而有力,布满了老茧,紧紧攥着米凡纤细的手腕,老泪纵横:“凡儿,你怎么知道要地震?”
米凡仰起头,看着刚刚放晴的天空,那里还残留着几缕暗红色的云。他说:“不是地震,是地球变轨引发的地壳裂变。一百年一次,地球时间又增加了 0.126 能秒。”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能秒?” 村民们面面相觑,谁也听不懂这个词。它像一个来自外星的词汇,陌生而神秘。只有村小学的王大量老师站了出来,他推了推眼镜,眼镜片上沾满了泥水,他小心翼翼地问:“凡儿,能秒是什么意思?”
米凡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清澈而深邃,仿佛能看透王大量的内心。他说:“你不会理解,全世界的科学家也不会理解。五百年后,会有人理解的。”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傲慢,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就像在说 “太阳会东升西落” 一样自然。
此刻,没有人再怀疑他的话。他能在灾难来临前预知一切,能用一场大火逼着全村人逃生,这本身就是神迹。王大量老师突然想起了书里看到的关于 “先知” 的描述,那些生活在远古时代的智者,他们的话语往往超越时代,不被世人理解,却蕴含着宇宙的真理。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凡儿!你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
米凡歪了歪头,问:“科学家是什么东西?”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好奇,与他刚才的沉稳判若两人。
“科学家就是研究科学的人。” 王大量说,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科学是什么东西?” 米凡又问,他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王大量这才想起,米凡从来没上过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他想了想,随口说:“科学就是你不知道的东西。”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不明白的东西。”
“不明白是什么东西?”
“不明白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明白。” 王大量被问得有些慌乱,只好重复着简单的逻辑,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哲学家对话,而自己的知识储备如此贫乏。
米凡却突然笑了,那笑容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瞬间驱散了他脸上所有的冷漠和疏离。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知道了。就是我这里有的,你们没有;你这里有的,我没有。” 他又指了指王大量的头,动作天真而直接。
王大量愣住了,看着米凡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几十年的书都白读了。那些复杂的公式、深奥的理论,在米凡这句简单的话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两个字:“经典!” 这两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敬佩、震撼和恍然大悟。
阳光穿过老柳树的枝叶,洒在米凡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站在那里,赤裸的上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眼神清澈而深邃,既有孩童的纯真,又有智者的通透。村民们依旧跪在地上,望着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疯子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他们不知道米凡的未来会怎样,不知道他说的 “能秒” 和 “一万五千亿年” 意味着什么,但他们知道,是这个孩子,用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拯救了整个惶惑村。
山风吹过,带来了远处泥土的清新气息,混合着雨后青草的味道。米凡抬起头,望向更高更远的天空,仿佛又看到了那两个半人站在云端,对他说:“我们等你很久了,等你决战。”
这一次,他没有哭,也没有迷茫。他的眼神坚定,像是在回应一个跨越了亿万年的约定。他知道,属于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的人生,就像这刚刚经历过灾难又重获新生的大地,充满了未知和可能,等待着他去探索,去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