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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回环

作者:卡法拉利的蟑螂

字数:126064字

2025-08-14 09:10:01 连载

简介

荆棘回环》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现言脑洞小说,作者“卡法拉利的蟑螂”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奇幻的世界。主角苏曦禾江灼的冒险经历让人热血沸腾。本书已更新126064字的精彩内容等你来探索!

荆棘回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 第七次时,他带着记忆来救我了

> 我用三十年寿命换她苏醒,却在重逢路上车祸身亡。

> 她穿越七次轮回,只为救我性命。

> 前六次,我死于火灾、海啸、坠崖、心梗、毒蜂和渐冻症。

> 第七次,我牵着她的手说:“曦禾,我来了。”

> 可我们谁都不知道,45岁的灵魂回到过去,身体正在崩坏。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顽固地覆盖在每一次呼吸的入口。十年了,它早已沁入墙壁,渗入地板,成为这间病房无法剥离的底色。

唯一跳脱的,是窗台上那盆小小的绿萝,叶片在午后的微风中轻轻颤动,泄露着窗外那个喧嚣世界的点滴生机。

江灼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姿势几乎是凝固的。他宽厚的脊背微微弓着,像一座沉默的山,投下的阴影温柔地笼罩着床上的人。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正异常轻柔地描摹着苏曦禾清瘦的手背。她的皮肤依旧细腻,却苍白的没有一丝活气,青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肌肤下蜿蜒,脆弱得令人心碎。

四十五岁的男人,岁月在他眉宇间刻下风霜,鬓角已染上霜色,唯有看向床上人时,眼底深处那簇微弱的火焰,十年如一日的燃烧着,未曾熄灭。

“曦禾,”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许久未曾润泽的砂纸摩擦过木头,“今天外面阳光很好,风里有槐花的味道,你最喜欢的。”他顿了顿,凝视着那双紧闭的双眼,试图穿透那层无力的屏障,捕捉一丝可能存在的颤动。

“小花园里那棵老槐树,开得特别好,密密匝匝的,像落了一场雪。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心电监护仪平稳而单调的“嘀——嘀——”声,如同一条冰冷、永无尽头的直线,横亘在希望与现实之间。

仪器屏幕上那些代表着生命体征的绿色数字,十年如一日地固守着某个安全的区间,顽固地拒绝着任何向上的波动。

十年了。

苏曦禾的生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按下了暂停键,成为病床上沉睡的植物人。医生们早已放弃了委婉的措辞,

“不可逆深度昏迷”、“植物生存状态”、“没有苏醒的可能”……这些残酷的判决词,像一枚枚冰冷的钢钉,反复楔入江灼的心脏。

每一次探视,每一次检查,都像在提醒他,他守护的是一具美丽的躯壳,灵魂早已不知飘零何方。

可每一次,他依然会来,风雨无阻,如同最虔诚的苦行僧,用日复一日的陪伴和低语,固执地对抗着时间的荒芜和医学的冰冷预言。

夕阳熔金,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房冰冷的地板上切割出几道狭长的暖色光带。

江灼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苏晚消瘦的脸颊、脖颈、手臂。他的动作熟练到刻骨,带着一种近乎宗教仪式的虔诚。

毛巾拂过她凹陷的眼窝,那里曾经盛满星光般的笑意。

“十年了,曦禾,”他低喃,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不累,真的。只要你还在呼吸,这世界对我来说,就还有光。”他俯下身,干燥起皮的嘴唇,极其珍重地印在她冰凉的额头上。那触感,像吻着一块沉睡的玉石。

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汇成一片模糊的光海,映在他疲惫却执着的眼底。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终于彻底压垮了江灼的意志。他伏在苏曦禾的病床边缘,脸颊贴着那冰冷的金属栏杆,沉入了无梦的深渊。

黑暗并非绝对。

一点微光,如同遥远星辰的呼吸,在意识的最深处悄然亮起,继而缓缓扩散、晕染。虚无的空间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一片纯粹的、空灵的微白。

在这片光的中央,一个人影逐渐清晰。

祂并非实体,更像是由流动的光线和纯粹的概念凝聚而成。

轮廓柔和,散发着一种非人的、亘古的平静。

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朦胧的光晕,但江灼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最深处。

“江灼。”一个声音响起,并非通过空气震动,而是直接响彻在他的意识里,宏大、平和,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起伏,如同亘古的潮汐拍打岩石。

江灼猛地“抬头”,在这片奇异的空间里,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只有一股强烈的意念在激荡:“你是谁?”

那光之存在微微“凝视”着他,周围的微光似乎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祂没有回答江灼,只是声音平静地陈述着事实“她的沉睡,源于灵魂深处的重创。此世的医学,无法触及根本。”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江灼的意念。“一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可是她明明活着啊……她只是睡着了……”他的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

祂沉默了片刻,那宏大的意念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无形的衡量。“存在一种可能,”那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以命易命,撬动规则。用你未来三十载阳寿,换她一线苏醒之机。”

三十年!

江灼的意念核心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四十五岁,若再减去三十年……这个数字带来的冰冷寒意,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还能陪伴曦禾多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迅速枯萎、衰老、腐朽,最终化为尘埃的画面。

对生的本能眷恋,对未知死亡的恐惧,像两股汹涌的暗流,疯狂撕扯着他。

然而,仅仅是一瞬。

苏曦禾沉睡的容颜,她偶尔无意识蹙起的眉头,她曾经在他耳边清脆的笑声……十年间积攒的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瞬间,都化作了最锋利的矛,轻而易举地刺穿了所有犹豫和恐惧的盾牌。

“好!我换!”意念的呐喊,在这片空白的空间里激荡,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甚至透出几分悲壮的疯狂。没有一丝迟疑,没有半分讨价还价。

“拿走三十年!四十年也行!只要她能醒过来!只要她能再看我一眼!”他的意念燃烧着,纯粹而炽烈,仿佛要将自己彻底燃尽,只为照亮她沉睡的归途。

祂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叹息无声,却带着一种洞悉宿命的苍茫。

“契约已成。代价,即刻生效。”宏大的意念落下,如同最终的宣判。

江灼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可抗拒的洪流猛地推出那片虚无空间。

他浑身一颤,骤然从病床边缘惊醒。

额头和手心全是冰冷的汗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病房里一切如旧,消毒水的气味,监护仪平稳的“嘀嘀”声,苏曦禾沉睡的侧颜……刚才的一切,真实得可怕,又虚幻得如同高烧中的谵妄。

是梦吗?江灼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仿佛是在自嘲自己的天真妄想。

他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床头柜上电子钟显示的日期和时间。下一刻,他的呼吸彻底停滞。

日期,跳到了明天。

他伏在床边睡着时,分明还是昨天的深夜。而现在,电子钟清晰地显示着新一天的上午九点零三分。

整整一夜的时间,在他毫无知觉的睡眠中,消失了。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头顶。那个“梦”……难道……

江灼的目光再一次回到苏曦禾身上,像往常一样认真观察着她,而这一次他内心带着与以往不同的希冀。

就在这时,他看到苏曦禾的手指微动,仅仅是一刹那,江灼像被一道闪电劈中,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巨大的动作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完全顾不上这些,两步就扑到床边。

床上,苏曦禾那紧闭了整整十年的眼睑,正在极其轻微地、如同蝴蝶破茧般艰难地颤动。

她放在身侧的右手食指,也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生涩的僵硬,向上勾了一下。

极其微弱,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江灼死寂了十年的心湖!

“曦禾……曦禾!”巨大的狂喜如同火山爆发,瞬间将他淹没。泪水决堤般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十年!整整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绝望,在这一刻,被那细微的颤动彻底击碎!那个“梦”……是真的!他换了!他真的用三十年寿命,换回了她的苏醒!

江灼赶紧叫来了苏曦禾的主治医生,“医生!医生!快!快看看她!”江灼语无伦次,紧紧抓住王主任的手臂,力气大得让对方吃痛地皱起了眉,却完全没察觉。

他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苏曦禾身上,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仿佛下一秒,那双沉睡了十年的眼睛,就会为他睁开。

“我这就去安排详细检查!江先生,你先冷静,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王主任挣脱开他的手,声音同样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转身快步冲出门去安排。

江灼跌坐在重新扶起的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触碰苏曦禾,又怕惊扰了她。他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浑然不觉。

“醒了……曦禾,你终于要醒了……”他哽咽着,一遍遍重复,“我马上去买你最喜欢的槐花糕……你睁开眼就能看到……我这就去!”

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巨大的喜悦驱使他立刻行动起来。他要让苏曦禾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最爱的、最香甜的槐花糕。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病房,奔向电梯。医院走廊白色的灯光在眼前晃动,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也带上了一丝甜意。

电梯门缓缓关闭,金属的冷光映出他激动得扭曲的脸。他从未感觉脚步如此轻快,心脏跳得如此有力,仿佛回到了二十岁。三十年寿命?此刻在他心中,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电梯平稳下行。江灼焦急地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冰凉的金属壁。快一点,再快一点!曦禾在等他!香甜的槐花糕在等他!

“叮——”

电梯门在一楼大厅缓缓打开。外面嘈杂的人声、消毒水味、药味混合着涌入。江灼几乎是挤着冲了出去,目标明确地奔向医院大门外马路对面的那家甜品店。

灿烂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门涌进来,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阳光!他有多久没有为了“喜悦”而奔向阳光了?

他冲到自动玻璃门前,感应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外,车水马龙,阳光正好。金色的光芒洒满街道,也洒在他写满狂喜和期盼的脸上。

他快步穿过马路奔向甜品店,买了曦禾最爱吃的槐花糕还有小蛋糕,江灼提着袋子,心中是许久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他一边走着,一边想象着等会儿见到曦禾时,她会是怎样的表情。

是惊喜?还是开心地笑出声来?还是会觉得他苍老了许多,江灼头上已经生出些许白发,但是他的曦禾一定不会嫌弃他,江灼想到这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开始思考等会儿见到曦禾该说些什么。是告诉她自己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槐花糕和小蛋糕呢?还是抱着她大哭一场?江灼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想法,他有些纠结,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跟曦禾讲。

但无论如何,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曦禾。

就在这时——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的轮胎摩擦声,如同地狱的号角,毫无征兆地、狂暴地响起!

江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猛地转头。

视线里,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如同脱缰的钢铁巨兽,咆哮着,疯狂地碾过人行道的边缘,车头狰狞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他所在的方位,狠狠撞来!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能清晰地看到挡风玻璃后司机那张因极度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能看到阳光在扭曲变形的车头引擎盖上跳跃出刺眼的光斑。

世界的声音在刹那间被抽离,只剩下那致命的引擎轰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股无法想象的、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砸在他的身体左侧!

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贯穿了他所有的神经!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恐怖声响——咔嚓!咔嚓!——如同朽木被巨力折断。

身体像一只被狠狠踢飞的破布口袋,猛地离地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残酷的弧线。世界在他眼中疯狂地旋转、颠倒。

医院白色的外墙,刺眼的阳光,路人惊恐放大的瞳孔,湛蓝的天空……所有色彩和画面搅成一团模糊而混乱的漩涡。

“砰!”

沉重的闷响。身体重重地砸落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像一截彻底失去生命的朽木,瘫在马路中央。

温热的液体从口鼻、从身体的各个角落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在身下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粘稠的猩红。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消毒水和阳光的味道。

槐花糕和蛋糕在巨大的撞击下散落一地,如同泥土般染上猩红的血……

视野迅速被黑暗吞噬,只剩下一些模糊晃动的光影和人影。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令人窒息的冰冷,从四肢百骸迅速蔓延向心脏。

意识沉入无底深渊的最后一刻,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闪现,带着无尽的遗憾和锥心刺骨的痛楚:

曦禾……

阳光依旧灿烂,冰冷地照耀着马路上那滩迅速扩大的、刺眼的红。

人群惊恐的尖叫、尖锐的刹车声、混乱的呼喊……所有声音都变得极其遥远,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不断浸入血水的毛玻璃。

彻底的黑暗,温柔而残忍地包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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