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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黄埔1924

作者:雨湖台之影

字数:155192字

2025-08-20 08:04:33 连载

简介

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抗战谍战小说,我的黄埔1924,正等待着你的探索。小说中的程廷云角色,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作者雨湖台之影的精心创作,使得每一个情节都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现在,这本小说已更新155192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我的黄埔1924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民国十三年秋

广州珠江的晨雾,总带着一股子咸腥和隔夜的溽热,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抹不开,甩不掉。蒋先云站在珠江北岸码头旁的石阶上,目光穿过稀薄的雾气,落在对岸那片被高墙和铁丝网圈起来的沙面租界。几艘灰蓝色的炮舰,像巨大的、不怀好意的钢铁鳄鱼,静静浮在江心,炮口懒洋洋地指向广州城灰蒙蒙的天际线。

“嘀嘀——呜——”

一阵尖利得刺破耳膜的哨音骤然撕裂了清晨的黏腻空气。陈延之猛地转头。只见一队穿着藏青色制服、臂缠“商团”字样白袖章的人,如狼似虎地从街角冲了出来。他们手中清一色崭新的德制毛瑟步枪,枪托闪着冷硬的光。目标,是码头边一群衣衫褴褛、正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的搬运工人。

“散开!滚开!谁让你们聚众闹事?!”领头的小头目,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唾沫星子横飞。

工人们瞬间被冲散,像被投入石子的水洼。有人被粗暴地推搡倒地,沉重的货箱砸落,发出沉闷的碎裂声;有人试图理论,刚张开嘴,冰冷的枪托就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的脸颊上,沉闷的撞击声和压抑的痛哼同时响起,鲜红的血立刻从破裂的嘴角涌出,滴落在满是泥泞的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一个上了年纪的苦力,佝偻着背,死死护住身边一个吓得脸色煞白、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自己却被几双穿着厚底皮靴的脚凶狠地踢踹着,蜷缩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蒋先云觉得一股滚烫的血猛地冲上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冲了一步,拳头在身侧攥紧,骨节捏得发白。一只沉稳而有力的大手及时按住了他的肩膀。

“巫山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蒋先云一个猛地回头,是程廷云。这位在军校里以扎实才学和奇思妙想扬名的同学,此刻浓眉紧锁,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那片暴行。“现在不是时候!”程廷云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看清楚,记住!记住这些枪口对着的是谁!”

蒋先云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那个被踢倒在地、仍在痛苦抽搐的老苦力,盯着青石板上那滩尚未干涸的、粘稠发暗的血迹。那血的颜色,深深烙进了他的眼底。他强迫自己停下脚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月牙印。一种冰冷的、混合着愤怒与耻辱的战栗,从脊椎骨一路窜上来。

“商团……”蒋先云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湖南乡音,“他们凭什么?”

“凭他们有钱,有枪,有洋人撑腰。”程廷云的声音冷得像珠江水底的石头,“还有我们那位陈廉伯大会长。走吧,要出操了。”

蒋先云不知道,但程廷云知道,商团与黄埔矛盾早已激化,冲突早已不可避免,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训练,学习战术,挫败商团阴谋。

他最后瞥了一眼那片狼藉和哀嚎,拉着蒋先云,转身汇入清晨开始喧闹的人流。身后,商团士兵粗暴的呵斥和工人压抑的痛哼,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他。

长洲岛。清晨的号角声尖锐而嘹亮,刺破江雾,在古老的炮台遗迹和新建的灰瓦营房间回荡。操场上,几百名穿着灰色军装、剃着极短头发的青年,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迅速集结成一个个方阵。脚下的泥土被无数双草鞋反复踩踏,变得坚实无比。

“立正——!”

总教官何应钦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穿透力,响彻全场。几百条年轻的身躯瞬间绷紧,挺直如标枪,汇成一片沉默而锐利的灰色森林。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一张张年轻而严肃的面孔上,汗珠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

程廷云站在队列中,目视前方,身体每一个关节都严格按照操典要求绷得笔直。军校生活如同被上紧了发条,每一个刻度都精确到分秒:天不亮就被号角惊醒,冰冷的井水泼面,然后是枯燥而严酷的队列、劈刺、射击训练。饭食粗糙,通常是糙米饭配咸菜,偶尔有几片薄薄的咸肉,已是难得的油星。夜晚挤在通铺上,汗味、脚臭、偶尔的梦呓交织。但没人抱怨。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一团火,那是救国图存的火,是改造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的火。他偷眼看向旁边的蒋先云,昨天的经历使他训练场上更是拼尽全力,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动作。程廷云知道,蒋先云心中那团火,比自己更炽烈、更纯粹。

“同学们!”何应钦站在队列前方,声音洪亮,“今日操课重点——白刃格斗!刺刀!是军人胆魄之延伸!记住要诀:快!准!狠!心要定,手要稳,力要透!”

训练用的木质步枪枪头套着包裹厚布的刺刀模型,沉甸甸的。教官的吼声如同鞭子抽打:“突刺!刺!防左刺!杀——!”空气被一次次撕裂,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程廷云咬着牙,汗水浸透了单薄的军装,每一次突刺都拼尽全力,手臂的肌肉酸痛得发抖。但那片码头的血让他想起了战争的残酷。他必须更快!更准!更狠!

训练间隙,程廷云走到蒋先云身边,拧开水壶的木塞,仰头灌了一大口凉水,喉结剧烈地滚动。他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水渍,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一种洞悉时局的光芒:“巫山兄,看见码头那架势没有?陈廉伯的商团,背后是汇丰银行,是沙面的洋人。他们囤积居奇,扰乱金融,欺行霸市,早就不满政府约束。现在,”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冷峭,“他们拿到了更大胆的筹码。”

“什么筹码?”蒋先云心头一紧。

“军火!”程廷云吐出两个字,目光锐利如鹰隼,(作为穿越者,他深知商团武装的强大)“整整一艘挪威货轮,满载着六千多支步枪,数百万发子弹,还有机关枪!全是崭新的德国货,挂着英国的旗子,想偷偷摸摸运进白鹅潭!”

蒋先云倒吸一口冷气。六千支枪!这足以武装起一支恐怖的私人军队!

“结果呢?”他急问。

“扣下了!”程廷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笑意,拳头轻轻在身侧一砸,“总理亲自下的令!就在昨天!扣在白鹅潭!扣得干脆利落!英国佬跳脚?跳去吧!陈廉伯这下,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消息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年轻的学生兵中间激起层层涟漪。兴奋、紧张、愤怒的情绪在队列中无声地传递。扣下洋人的军火船!这需要何等的胆魄!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气氛骤然紧绷。所有一期学生被紧急集合到大礼堂。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重。中正一身戎装,脸色比平时更加冷峻肃杀,站在讲台上,目光如电,扫视着台下几百张年轻而紧绷的脸。

“同学们!”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广州商团总长陈廉伯,抗拒政府法令,私运大批军火,图谋不轨!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昨日,他们竟悍然张贴布告,煽动全省商人罢市!今日,广州街头商铺十有九闭!米价飞涨,人心惶惶!此等行径,实为叛乱!是对我革命政府最猖狂的挑衅!”

台下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程廷云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又被胸膛里翻滚的怒火烧灼。罢市!断粮!这是要把全城百姓都绑上他们的战车!

“此害不除,国无宁日!党国根基,危如累卵!”中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决绝的杀气,“孙大元帅从韶关前线发来急电!”

他猛地展开手中一张电报纸,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迸出,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礼堂:

“先平商团,再图北伐!”

“先平商团,再图北伐!”八个字,如同惊雷炸响!瞬间点燃了所有年轻胸膛里的热血!无需任何动员,一股同仇敌忾、誓死平叛的悲壮之气冲天而起!

“平叛!平叛!平叛!”几百个年轻的喉咙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礼堂的屋顶。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因激动和愤怒而涨红。程廷云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头顶,他跟着所有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他看向蒋先云,看到了码头上那片刺目的血,此刻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命令下达得极其突然。十月十四日,黄昏。残阳如血,将珠江染成一片惊心动魄的赤红。

“紧急集合!全副武装!目标——广州西关

尖锐的哨音撕裂了黄昏的宁静。操场上瞬间沸腾。没有战前冗长的动员,只有急促的口令和纷沓的脚步声。程廷云飞快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那支刚刚配发不久、枪托还有些新木清香的粤造七九式步枪,枪口拧上了寒光闪闪的刺刀;腰间皮带上挂着两枚沉甸甸的木柄手榴弹;子弹袋里塞满了黄澄澄的子弹。脚上,依旧是那双磨得边缘发毛、沾满操场上泥土的胶鞋。已及胸口的铜章——少尉见习排长。

他抬头看向身边的战友们。蒋先云正利落地将刺刀卡榫拍紧,眼神沉静如水,动作一丝不乱。陈庚脸上带着即将踏入战场的兴奋与激动。其他同学的脸上,也看不到丝毫畏惧,只有一种近乎神圣的肃穆和紧绷的亢奋。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踏上战场,用血肉之躯去实践课堂上学到的理论,去捍卫那个尚在襁褓中的革命理想。“出发!”

队伍开拔。几百双磨砺得粗糙坚韧的草鞋,踏在通往广州城的土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坚定而急促。路边的野草在暮色中摇曳,远处广州城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模糊而凝重。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武器碰撞的轻微金属声。

队伍在暮色四合时抵达集结区域——西关外围。这里已是前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木头燃烧的焦糊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远处,西关那片由坚固石墙、碉楼和迷宫般狭窄街巷构成的堡垒区域,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透出狰狞的轮廓。零星的枪声如同毒蛇的嘶鸣,不时划破夜的寂静,子弹带着凄厉的哨音,从头顶或远处掠过。

黄埔学生军被编入平叛军左翼。他们的任务清晰而艰巨:撕开商团武装在西濠口的防线,直捣其核心阵地。

“各排长注意!检查武器!准备攻击!”低沉的口令在黑暗中传递。

程廷云趴在一处断墙后的泥地上,粗糙的砂石硌着他的胸膛。他拉了一下枪栓,确认子弹上膛。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感受到熟悉的温暖。他侧过头,看到不远处的蒋先云,正借着微弱的天光,用一块布仔细擦拭着刺刀刀刃,动作专注得如同在进行某种仪式。刀锋反射着远处爆炸的微弱火光,一闪而逝的寒芒映亮了他沉静的侧脸。

黄埔一期生的第一次血火考验,悄然揭开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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