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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嫁人后,竹马将军悔哭了

作者:鹿衔灯

字数:9431字

2025-08-28 10:20:49 完结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精品短篇小说——《傻女嫁人后,竹马将军悔哭了》!由知名作家“鹿衔灯”创作,以沈清淮陆云舟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431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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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05

红盖头猛地被掀开,我抬眼,撞进沈清淮那双猩红的眼睛里。

我下意识喊道:“沈清淮?你回来了?”

忽然又想到什么,我匆匆站起身。

“你怎么把我的红盖头拿掉了?”

“娘亲说过的,红盖头得新郎官亲手掀,不然不吉利!”

我手忙脚乱地抓过盖头往头上罩,指尖刚碰到边缘,就被沈清淮攥住了手腕。

我挣了挣,手腕被捏得生疼:

“你干什么呀?”

“快松开,云舟哥哥要进来了。”

沈清淮却像没听见,喉结滚了滚:

“为什么要嫁人?小月儿,你怎么敢真的嫁人?”

我被他问得糊涂,眨了眨眼:

“沈清淮,你是不开心吗?是因为我成亲没告诉你?”

“可是你在闯荡江湖呀,我托人打听了好几次,都说不知道你在哪儿……”

我说得真心实意,他却猛地愣住,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松了松。

这时,门板“吱呀”一声又响了。

陆云舟跑进来,一把扯开沈清淮的胳膊,将我护在身后。

“沈小将军这是做什么?若是想喝杯喜酒,前院有的是,何必闯到喜房里来?”

我赶紧抓着陆云舟的袖子,把脸埋在他背上,闷闷地说:

“云舟哥哥,对不起,红盖头被扯掉了,是不是就不吉利了?”

陆云舟反手拍拍我的手背,声音放得温柔:

“无妨,盖头我再为你盖一次便是。”

他话音刚落,沈清淮突然笑了。

他直直看向我:“小月儿,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陆云舟往前半步,挡住我的视线。

“沈小将军,从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既已放手,又何来资格干涉月儿的婚事?”

沈清淮的脸瞬间涨红,怒声道:“那你呢?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

“我什么资格?”陆云舟牵住我的手,“就凭我和月儿是拜过天地、登名在册的夫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清淮紧绷的脸,语气里添了几分冷意:

“沈小将军,当初是你亲手将退婚书掷在月儿面前。”

“也是你说要和林姑娘浪迹江湖,丢下她一个人。”

“你潇洒自在的时候,可有曾想过月儿一介女流,会被京中百姓嚼多少舌根?”

沈清淮的脸一点点白下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目光越过陆云舟,落在我身上,像有千斤重。

我往陆云舟身后缩了缩,指尖绞着他的衣摆,小声问道:

“沈清淮,你闯荡江湖……是不开心吗?”

他的睫毛颤了颤。

“你找到想要的自由了吗?”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深潭,沈清淮猛地踉跄了一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望着我,眼里的猩红褪成一片茫然,然后是汹涌的悔意,看得我有些害怕。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最后只是猛地转身,带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院外。

我抓着陆云舟的袖子,探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小声问:

“云舟哥哥,沈清淮怎么了?”

陆云舟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重新拿起红盖头,轻轻盖在我头上:

“不管他,我们喝合卺酒。”

红盖头下的光影暖融融的,我听见他拿起酒盏的声音。

我也什么都不想了,笑笑说:“好。”

06

状元府和将军府离得近。

夜深了,沈清淮站在房间里,还能听到状元府的喜乐声。

他回忆起闯荡江湖的一个多月。

入了江湖,他才真正明白,林落口中的“江湖”,和话本里写的全然不同。

不是纵马踏花的恣意,而是风餐露宿的颠簸。

从将军府带出来的银票在半个月前就被挥霍大半。

她说要体验“人间烟火”,却在客栈嫌弃被褥粗糙。

某日在渡口,只因船家多要了两文钱,她便叉着腰骂了半个时辰。

船行至江心时,林落正对着铜镜描眉,忽然嗤笑一声:

“沈清淮,你看这水,是不是浑得像苏枕月那脑子。”

沈清淮的心猛地一紧。

他本该像从前那样,附和着说“她本就愚钝”。

可脑海里却晃过我低头缝嫁衣的模样。

我那时盯着退婚书,问他“我不能嫁给你了吗”。

那时他只觉得我傻的可爱,此刻想来,却喉头发紧。

夜里歇在荒庙,林落嫌地上凉,非要沈清淮去附近人家借被褥。

他走在月光下的田埂上,忽然听见农户家传来笑语。

窗纸上映着一对夫妻的影子,女人正给男人缝补衣衫,男人则拿着个拨浪鼓逗孩子。

寻常的烟火气,竟让沈清淮站了许久。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练剑扭伤了脚,我端着药膏碗笨拙地给他伤口涂药。

想起我总是早起排队,只为把糕点铺子刚出炉的芙蓉糕送给他。

想起退婚那日,我攥着他的衣摆,眼里的光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小月儿……”他喃喃出声。

“原来你也会想从前的事?”

林落不知何时跟了来,语气里带着酸意。

“我还以为,你早把那个傻女人忘干净了。”

沈清淮没接话,转身往回走。

林落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那种女人有什么好?三从四德刻在骨子里,连‘自由”两个字都听不懂。”

“你看我,能陪你骑马射箭,能跟你谈天说地……”

沈清淮忽然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哑:

“她不是不懂。”

“只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这样,她没什么不对。”

林落愣了愣,随即冷笑:

“是啊,她现在肯定活得‘对”得很。”

“我前几日听人说,侍郎府的苏小姐,要嫁给新科状元陆云舟了。”

“陆云舟”三个字像石子投进水里,沈清淮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退婚时对我说的话:“你只适合嫁给侯门显贵”。

陆云舟是昔日镇国将军的独子。

十年前,那位风光无限的镇国将军,因战事机密遭泄露,致使十万大军枉死沙场。

先皇震怒之下,不仅剥夺了将军的官职,更将其全家贬为庶人。

将军与将军夫人为证清白,不惜以死明志。

而陆云舟十年寒窗苦读,凭一己之力金榜题名。

金銮殿上,他直面朝堂,为父伸冤,更成功揪出了十年前泄密的真凶。

这般风骨与能力,比那些空有头衔的侯门子弟,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沈清淮回到破庙时,林落已经和衣睡下。

他坐在火堆旁,从怀中摸出那枚玉佩。

月光透过庙顶的破洞洒下来,照亮了上面模糊的刻字:“今生唯你尔”。

那是他十五岁时,费了好几天功夫刻的。

我收到时,笑得眼睛都弯了,说要戴一辈子。

沈清淮的心沉甸甸的。

他曾以为林落口中的“自由”是挣脱束缚,此刻才发现,真正的自由,是像我那样:

被弃后不纠缠,难过时不自厌,哪怕被说“无趣”,也能认真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而他呢?像个被新鲜感冲昏头的傻子。

放着掌心的暖玉不要,非要去追天边的流云。

火堆渐渐熄灭,寒意漫上来。

沈清淮把玉佩紧紧攥在手心。

可是,我明明是喜欢他的。

也说好一辈子要和他在一起的。

我怎么能……怎么能嫁给别人呢?

可现在他站在窗前,想起陆云舟的话:

“你潇洒自在的时候,可有曾想过月儿一介女流,会被京中百姓嚼多少舌根?”

是啊,他那时只顾着自己的自由,

从未想过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退婚后要面对多少指点和嘲笑。

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别人呢?

夜色渐重,远处的喜乐声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在他的心上割了一下又一下。

07

成亲后本该三日回门,陆云舟却因为我念叨着想娘亲,

第二日天刚亮透,就陪着我回了侍郎府。

娘亲拉着我的手问了好些话,从被褥暖不暖问到陆云舟待我好不好,絮絮叨叨说了半上午。

快到中午时,我从娘亲房间出来,拽着陆云舟往自己的闺房跑。

我指着窗台摆着的一堆小物件,眼睛亮晶晶的:

“云舟哥哥你看!”

“这个拨浪鼓是爹爹做的,小时候我可喜欢了,现在我也喜欢。”

“还有笼子里的小燕子,春天的时候它从房檐掉下来了,翅膀都摔断了……是我给养大了。”

……

最后我指着个磨得发亮的小弹弓,木柄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

我挠挠头:“这个,这个我忘了是谁给的了。”

陆云舟伸手接过,指尖拂过那些浅痕,眼底漾着温柔:“这是我送给你的啊。”

之前我便说过,对于陆云舟在我家住过的事情,我并非全都想起来。

此时听陆云舟一说,我脑子里才有了些许画面。

六岁那年,他住在我家,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手里拿着书卷。

有次我蹲在石榴树下哭,说想吃树上的果子却够不着。

他就找了块桃木,坐在廊下削了整整一下午,送给了我这个小弹弓。

我抱住陆云舟的胳膊晃了晃,笑得眉眼弯弯。

“我想起来了!你说用弹弓打果子,比爬树安全!”

“我第二年用它打下来好多石榴呢,就是总把果子打烂……”

陆云舟捏了捏我的脸颊:“那月儿也很厉害,换了别人,连弹弓都握不稳。”

我被夸得心里甜滋滋的,拉着他就往后院跑:

“我现在还会打呢!我打给你看!”

后院的秋千还挂在老槐树下,只是绳结换了新的。

我刚绕过长廊,脚步就顿住了。

沈清淮静静地站在秋千旁,玄色的锦袍上沾着些尘土。

不过一夜未见,我却总觉得他疲惫了很多。

他见了我,眼神动了动:“小月儿,你现在还想荡秋千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歪着头向陆云舟寻求答案。

陆云舟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温声道:

“岳父好像下朝了,我去前院拜见一下。”

“你先玩会儿秋千,待会儿我再来找你,好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

槐树叶沙沙作响,落在沈清淮的肩头。

我走到他面前,小声问道:

“沈清淮,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沈清淮没说话。

他盯着秋千的木板,上面还留着我俩小时候刻的歪扭小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声音闷闷的:

“你以前最喜欢荡秋千,总缠着我推你。”

“那是以前呀。”我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榴树。

“现在我更喜欢打果子,云舟哥哥说,他要看我打果子。”

沈清淮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风卷起他的衣摆,我忽然发现他腰间的玉佩是我还给他的那块。

我攥紧了弹弓,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清淮,你找我有事吗?”

“要是没事的话,我要去练弹弓了。”

沈清淮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却不重,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小月儿,你恨我吗?”

我愣住了:“我为什么要恨你?”

他望着我,眼里翻涌着好多情绪,像涨潮的海水,可我看不懂。

只听他低声说:

“恨我说你无趣,恨我把退婚书扔给你,恨我……放开你的手。”

我更糊涂了,皱着眉不解地看着他。

“我没有恨过你啊。”

“娘亲说两个人走不到最后,只是因为不合适。”

“你和我,应该就是不合适吧。”

“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去哪儿找到云舟哥哥这么好的人呢?”

远处传来陆云舟的声音,他在叫我的名字。

我应了一声,转身要跑。

忽然又像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沈清淮:

“对了,你不是说等闯荡江湖回来,要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吗?”

“这个你有忘记吗?”

沈清淮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

他走上前,揉揉我的头:

“对不起。”

“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带,好不好?”

我点了头,转身跑向陆云舟。

身后,沈清淮看着我扑进陆云舟的怀里。

突然想起十年前他看到陆云舟推着我荡秋千,生了半个月的气。

也许那时候他就有种感觉,这个人,会在以后抢走我。

他站在原地,声音轻得像叹息。

“小月儿,你一定要幸福啊。”

08

再有沈清淮的消息,是从爹爹口中听到的。

那日爹爹下朝回来,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忽然叹了句:

“清淮这孩子,倒是个有血性的。”

我正趴在桌上看陆云舟写的字,闻言抬头问:“他怎么了?”

爹爹说他自请领兵,要去戍守边关。

“西北那地界苦寒得很,常年风沙不断,他却巴巴地递了三次折子,皇上才准了。”

娘亲在一旁,闻言插了句:“也是他该受些磨砺。”

后来又听府里的丫鬟嚼舌根,说沈清淮出征前,林落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在将军府闹了整整一天。

“那女人指着沈小将军的鼻子骂呢。”

“说什么‘你居然为了个女人要放弃荣华富贵’,还说小将军傻,放着京城的好日子不过,偏要去那种鬼地方。”

“小将军半句都没理她,最后她撂下句‘你们古人就是迂腐,我再找别人去’就走了。”

“听说临走时还卷走了将军府不少金银细软。”

我当个话本子听,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陆云舟入了大理寺,每日早出晚归。

却总记得我喜欢热闹,再忙也会抽时间陪我去逛市集。

转眼五年过去。

这天临近年关,雪下得格外大,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

陆云舟和儿子陪我在外面堆雪人,忽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远处骑马而来。

等他走近了,我才看出那人是沈清淮。

他变了很多。

从前清俊的脸上添了好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眼角也有了细纹。

唯有那双眼睛,望着我的时候,还带着些旧时的影子。

他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从怀里掏出个锦盒。

打开时,里面躺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珠子在雪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他声音有些沙哑:“上次许诺过你的,下次要给你带好玩的。”

“这次我没失约。”

我接过锦盒,觉得新鲜。

又想起什么,笑着说:“沈清淮,我现在会做饭了,云舟哥哥教我的。”

“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沈清淮的目光掠过我身后的陆云舟和儿子。

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陆云舟则冲他微微颔首,眼神温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守护。

他释怀的笑笑,像小时候那样,抬手揉了揉我的头。

“不了,我还要回宫复命。”

他后退一步,对着我们一家三口拱了拱手。

“陆大人,陆夫人,再见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马蹄声又起,风雪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个黑点,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尽头。

儿子拉了拉我的手,仰着脸问:“娘亲,那个叔叔是谁呀?”

我把他抱起来,蹭了蹭他冻得发红的脸蛋。

“是娘亲以前的朋友。”

陆云舟走过来,将我和儿子都揽进怀里,披风裹住我们三人,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问:“冷不冷?”

我摇摇头,看着远处漫天飞雪,又看看地上堆起的两大一小的雪人,心里暖乎乎的。

我牵住陆云舟的手,说:

“云舟哥哥,我们回去吃饭吧。”

“好。”

屋檐下的红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蛮远的白雪,映的格外热闹。

瑞雪兆丰年。

明年又是好的一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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