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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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宫辞:海棠血与帝王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朔风卷着砂砾掠过营寨的旌旗,将 “沈” 字将旗吹得猎猎作响。
清辞攥着马鞍上的雕花,指节泛白得
像刚剥壳的莲子 —— 这是她第一次骑没有驯过的军马,枣红色的坐骑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喷在她手背上,带着粗粝的暖意。
“别怕,抓紧缰绳。”
萧煜的声音混着风声落在耳畔,他翻身跃上另一匹黑马,靴尖轻轻踢了踢清辞的马腹,
“它叫踏雪,性子最温驯。”
话音未落,黑马忽然凑近枣红马的脖颈蹭了蹭,清辞惊得往后缩,却被萧煜伸过来的手稳稳按住肩背。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练箭磨出的薄茧,隔着粗布劲装也能感受到那份沉稳的力道。
清辞抬眼时,正撞见他垂眸望来的目光,睫毛上沾着的细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碎金。
远处沈将军的亲兵正在卸辎重,铁甲碰撞声脆如裂冰,她忽然想起临行前母亲塞给她的金疮药,此刻正硌在贴身处,带着草木的凉香。
“走了。”
沈将军的声音从队伍前头传来,他身披玄色镶铁甲,腰悬的长剑随步伐轻晃,剑穗上的红绸在风沙里抖得像团火焰。
清辞这才注意到,父亲今日没有穿常服,连鬓角的白发都被风帽遮住,只剩下颌线绷得比弓弦还紧。
军马缓缓驶入营地时,清辞闻到了浓重的羊膻味混着炭火气息。
士兵们正在空地上劈柴,斧刃落下的闷响里,有人抬头望过来,目光在她和萧煜身上打了个转,又迅速低下头去。
萧煜的黑马始终与她并行,马鬃时不时扫过她的手背,痒得像有小虫在爬,她却不敢抬手去拂 —— 方才试骑时,她就是因为慌乱中松了缰绳,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是萧煜飞身过来攥住了她的腰带,两人在草地上滚作一团时,她鼻尖撞在他锁骨上,闻到了他衣襟里藏着的干海棠香。
“七殿下以前来过边关?” 清辞扯了扯缰绳,试图打破这黏腻的沉默。
营寨的帐篷是灰扑扑的棉布做的,远不如将军府的锦帐精致,风一吹就鼓得像只待飞的鸟。
萧煜勒住马,指了指西北角的瞭望塔:“三年前随父皇北巡,在那塔上住过三夜。”
他忽然笑了笑,眼尾的朱砂痣在风沙里更艳了,“那时候觉得边关的星星比京城低,伸手就能摘到。”
清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瞭望塔孤零零戳在土坡上,塔顶的旗帜被风撕得只剩半面。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被一阵粗粝的吆喝声打断 —— 两个士兵抬着水桶从旁经过,泼出的水在地上洇出深色的印子,转瞬又被风沙盖住。
沈将军的中军大帐前,几个校尉正围着沙盘议事。
清辞听见 “柔然”“粮草”“左翼” 等字眼从帐内飘出来,混着羊皮地图展开的窸窣声。
萧煜忽然拽了拽她的缰绳,将两匹马引到僻静处,低声道:“别靠太近,军中议事规矩多。”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清辞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却不小心带偏了缰绳。
踏雪受惊扬起前蹄,她惊呼着闭上眼,预想中的跌落没有到来 —— 萧煜的黑马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他单臂圈住她的腰,将她连人带马往回带了半步。
“抓稳了。”
他的呼吸落在她耳后,清辞猛地睁开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下颌线,上面还沾着粒细沙。
远处传来收操的号角声,呜呜咽咽的像只受伤的狼,她突然想起昨夜打包行李时,母亲往她包袱里塞了个暖手炉,此刻正隔着层层衣料,贴着心口发烫。
军营的第一顿饭是麦饼就羊肉汤。
粗陶碗边缘豁了个口,清辞用指尖刮着碗底的残渣,忽然发现自己碗里的羊肉比萧煜多了两块。
抬头时,正撞见萧煜用麦饼蘸着汤喝,喉结滚动间,锁骨处的汗珠子滑进衣领里。
“七哥哥不爱吃羊肉?”
她用筷子夹起自己碗里的肉,想往他碗里送,手腕却被他轻轻按住。
“你吃。”
他的指尖比碗沿还烫,“女孩子家在边关容易冻着,多吃点荤腥才好。”
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争吵声,一个络腮胡校尉正对着传令兵发脾气,“说了让右翼再推进三里!太子殿下的亲兵怎么回事?”
“太子” 两个字像块冰投进滚汤里,清辞看见萧煜握着碗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得像冻住了。
沈将军恰好掀开帐帘走进来,玄色甲胄上的冰碴子落在地上,碎成星星点点:“在边关,只有袍泽,没有皇子。”
他将手里的令旗往案上一拍,羊皮地图被震得发颤,“清辞,跟我来学认地形。”
清辞跟着父亲走到沙盘前时,听见萧煜在身后跟校尉们讨论弓箭的保养。
他的声音比在京城时沉了些,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她忽然想起宫宴上他被太子刁难时,也是这样不动声色地接下所有明枪暗箭。
沈将军用马鞭点着沙盘上的山脉:“这里是阴山隘口,去年冬天丢了三座烽燧。”
他忽然侧过头,目光在她和帐外的萧煜之间转了圈,“记住,在边关,能依靠的只有手里的刀。”
暮色降临时,沈将军让萧煜带清辞去巡营。
朔风卷着狼嚎从远处传来,清辞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 那是萧煜见她发抖,硬塞给她的,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营地的篝火像散落的星子,士兵们围坐在一起烤饼,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深深的沟壑,有人在用刀鞘敲着地面唱歌,歌词粗粝得像磨过砂石:“…… 黄河水,映白骨,家书抵万金……”
“冷吗?” 萧煜忽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桂花糕,“出发前让厨房做的。”
糕点被体温焐得发软,清辞咬了一口,甜香混着风沙的味道漫开,竟比在将军府吃的更动人。
走到西北角的帐篷区时,忽然听见压抑的呻吟声。
两个士兵正扶着个伤兵往军医帐走,那人的手臂被箭射穿了,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在月光下红得刺眼。
清辞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金疮药,却被萧煜按住手:“别乱走动,军医自会处理。”
他的眼神落在伤兵渗血的箭伤上,忽然沉了沉,“是柔然的狼牙箭。”
夜巡到一半时,风沙忽然大了起来。萧煜将她往避风的帐篷后拉,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叠成一团。
清辞的靴底进了沙,走一步硌一下,萧煜忽然蹲下身:“我帮你倒出来。”
他的发顶蹭过她的手背,她看见他耳后有颗小小的痣,像被墨点染过。
“七哥哥以前…… 经常做这些事吗?” 清辞讷讷地问。
在京城时,他是金尊玉贵的七皇子,连砚台都有人替他磨好。
萧煜系鞋带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睫毛上沾着的沙粒落进她眼里:“在封地时,常跟护卫们一起扎营。” 他忽然笑了,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那时候觉得,能自己系鞋带也是种自在。”
远处的狼嚎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近了。
清辞不由自主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撞到他的胳膊,闻到他披风里的海棠香混着淡淡的汗味。
萧煜没有动,只是将披风往她这边拉了拉,两人的影子在帐篷布上晃啊晃,像两只依偎的鸟。
回到营帐区时,清辞发现自己的帐篷被安排在萧煜隔壁。
帆布上有个破洞,月光漏进来,在地上投下铜钱大的光斑。
萧煜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自己披风的一角,替她堵住破洞:“夜里冷,别踢被子。”
他的指尖透过帆布的缝隙触到她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
夜深时,清辞被冻醒了。帐外的风声里,混着沉稳的脚步声 —— 是萧煜在巡逻。
她悄悄掀开帐帘一角,看见他身披玄色斗篷,背对着她站在月光里,手里的长戟斜斜拄在地上,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像座沉默的山。
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他忽然回头望了过来,目光穿过重重帐篷,精准地落在她的帐帘上。
清辞慌忙放下帘子,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帐外的脚步声停了停,随即又缓缓移动起来,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第二日清晨,沈将军教他们射箭。
清辞拉不开弓,萧煜站在她身后,双手覆在她的手上,教她调整姿势。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她连耳根都烧了起来,箭矢离弦时偏得离谱,擦着萧煜的肩头飞了过去,钉在远处的靶心上。
“无碍。”
萧煜的声音带着笑意,替她擦去溅在脸颊上的沙尘,“再试试。”
清辞抬头时,看见沈将军站在瞭望塔下望着他们,风帽的阴影遮住了表情,只有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收操时,一个老兵抱着捆箭杆经过,嘴里念叨着:“太子殿下的亲兵又来催粮草了,这都第三个月了……”
萧煜的脚步顿了顿,清辞看见他指尖的关节捏得发白,却听见他对那老兵笑道:“辛苦了,我去中军帐问问情况。”
他转身走向大帐时,披风在风沙里展开,像只欲飞的鹰。
清辞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夜他守在帐
外的样子,又想起父亲说的 “边关不宁,朝堂难安”。
远处的阴山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巨兽,她摸了摸贴身处的金疮药,忽然觉得这小小的瓷瓶,竟比将军府的海棠花还要让人安心。
暮色再次降临时,萧煜没有像昨日那样来邀她巡营。
清辞坐在帐篷里,听见隔壁传来他和谋士的低语,“粮草”“太子”“沈将军” 等字眼断断续续飘进来。
她数着帆布上的破洞,忽然听见帐外传来熟
悉的脚步声,掀开帘子时,正撞见萧煜站在月光里,手里拿着个用草编的小玩意儿 —— 是只歪歪扭扭的兔子,跟她小时候送他的狗尾巴草环很像。
“给你的。”
他把草兔塞进她手里,指尖的温度烫得她一颤,“夜里别再掀帘子了,风大。”
清辞低头看着掌心里的草兔,忽然明白他什么都知道。
远处的狼嚎又起,这一次,她却不觉得害怕了。
萧煜转身回帐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追了出去:“七哥哥,明天教我认狼牙箭好不好?”
他回头的瞬间,月光恰好落在他眼里,亮得像盛了整片星空。
营寨的篝火在他身后明明灭灭,映得他的影子忽长忽短,清辞忽然觉得,这大漠的风沙再烈,只要有他站在那里,就总有一处地方,能让她安心地观赏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