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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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是假千金那天,我变得温顺乖巧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守卫的惊呼声引来了管家福伯。
他见到我,老脸上先是震惊,继而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程式化的恭敬,只是那恭敬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
“王妃……您这是?”
“我要见王爷。”我开口,声音因连日来的饥寒交迫而沙哑不堪,却竭力维持着最后的平稳。
福伯迟疑了一下,还是躬身道:“请您稍候,容老奴通传。”
通传。
多么讽刺。回自己曾经的“家”,需要通传。
我站在初春的冷风里,单薄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王府门前路过的车马行人,纷纷投来或好奇、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像一根根细针,扎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福伯才慢腾腾地出来。
“王妃,王爷请您进去。”
他引着我,走的却不是通往正厅的主路,而是绕向了书房所在的院落。一路上,下人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如同蚊蚋,嗡嗡地响在耳边。
“真是王妃?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听说自己提的和离,现在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啧,还不如姜姑娘体面呢……”
我垂着眼,将所有议论屏蔽在外,只盯着自己沾满泥污的鞋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决定我命运的男人。
书房的门开着。
顾归之就坐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身姿挺拔,穿着一身墨色常服,更衬得他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他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一本兵书。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尊贵得令人不敢直视。
而我,像个误入仙境的乞丐,浑身的污浊都与这满室书香、与他周身的气场格格不入。
我走到书案前,提起裙摆,缓缓跪了下去。
冰冷坚硬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衣料,硌得膝盖生疼。
“王爷,”我伏下身子,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妾身……知错了。”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带着嘲弄,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得意。
他没有立刻叫我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
我保持着跪伏的姿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以及他沉稳的呼吸。
“哦?”他终于开口,声音慵懒,带着漫不经心的玩味,“错在何处?”
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利用那点刺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卑微”。
“错在……不识大体,善妒任性,顶撞王爷,辜负了王爷的厚爱。”我将当初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罪名,一字一句,亲手给自己钉上耻辱柱。
“呵。”他轻笑一声,站起身,绕过书案,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镶金线的黑色靴子停在我眼前。
然后,一只冰凉的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很黑,很深,曾经里面映着我的倒影时,我会以为拥有了整个星河。如今,那里面只有冰冷的嘲讽和居高临下的怜悯。
“厉溪言,”他捏着我下巴的力道有些重,带着惩罚的意味,“早该如此。”
早该如此卑微。
早该如此驯顺。
早该如此……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个破碎而讨好的笑,眼中迅速氤氲出恰到好处的水光。
“是……妾身愚钝,如今才想明白。求王爷……给妾身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声音哽咽,带着摇尾乞怜的哀切,“妾身愿做牛做马,只求……只求王爷能让妾身留下,有一口饭吃,有一方瓦遮头。”
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甘和伪饰。
但我演得太真了。
真到连我自己都快要相信,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悔不当初,只求他施舍一点栖身之地。
他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松开手,仿佛丢弃什么脏东西般,用帕子擦了擦碰过我的手指,“王府,不养闲人。既然回来,就要守王府的规矩。”
“是,妾身明白。”我再次低下头,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冰冷。
“王妃之位,”他顿了顿,声音冷漠,“你既已自请和离,便暂且空置吧。你以后,就以侍妾的身份,留在府里。”
侍妾。
从正妃到侍妾。
真是……好大的羞辱。
“是,谢王爷恩典。”我叩首,声音平稳无波。
只要能留下,名分算什么。
“起来吧。”他终于施恩般说道。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跪得太久,加上身体虚弱,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
一只大手适时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却不是顾归之。
“表嫂,哦不,现在该叫厉姐姐了,”一个娇柔婉转,带着一丝刻意甜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小心些呀。”
我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姜时宜那张楚楚动人的脸。
她今日穿着一身水粉色的锦缎襦裙,梳着精致的飞仙髻,环佩叮当,香气袭人。站在狼狈不堪的我面前,宛如九天仙女对着地上污泥。
她扶着我的手,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刺眼得很。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可那双微微上挑的杏眼里,却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顾归之看到她,神色明显柔和了许多:“时宜,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厉姐姐回来了,心里挂念,便过来看看。”姜时宜松开我,自然而然地走到顾归之身边,几乎要偎进他怀里,仰着小脸,娇声道,“归之表哥,厉姐姐看着好生可怜,你就别再生她的气了嘛。”
她一口一个“厉姐姐”,叫得亲热,却时时刻刻在提醒我身份的改变。
顾归之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她既知错,本王自然不会苛责。”
他看着姜时宜的眼神,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微却清晰的疼。
不是为那点残存的情爱,而是为曾经那个愚蠢的、竟然会对这样的男人抱有期待的自己。
我垂下眼睑,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姜姑娘为妾身求情。”
姜时宜转过身,亲热地拉住我的手,触手一片冰凉滑腻,像蛇。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日后同在府中,自当互相照应。”她笑靥如花,随即又蹙起秀眉,拿出自己的绣帕,轻轻擦拭我脸上的污迹,语气带着怜悯,“哎呀,姐姐这些日子在外面真是受苦了,瞧这脸脏的,这衣裳也……快跟我去换身干净的,再用些膳食吧。”
她的动作看似体贴,实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和羞辱。那帕子上浓郁的香气,熏得我几欲作呕。
顾归之看着这一幕,显然很满意姜时宜的“善良大度”,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怜爱。
“还是时宜懂事。”他赞了一句,然后对我吩咐道,“既然回来了,就安分守己。以后有什么事,多跟时宜学学。”
让我,跟一个借住在我夫君家里、与我夫君暧昧不清的表妹,学如何“安分守己”?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愈发温顺:“是,妾身一定好好向姜姑娘学习。”
姜时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拉着我往外走:“走吧姐姐,我带你去我那儿,我那儿有新做的衣裳,你先换上。”
她几乎是半强迫地把我拉出了书房。
离开顾归之的视线,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热情。
穿过抄手游廊,往她居住的“汀兰水榭”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仆妇纷纷行礼,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和鄙夷,而对姜时宜,则是十足的恭敬。
“姜姑娘安。”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地位尊卑,高下立判。
到了汀兰水榭,布置得比我这正妃昔日居住的主院还要精致几分。
她让丫鬟取来一套半新的浅碧色衣裙,料子只是普通的绸缎,款式也过时了。
“姐姐别嫌弃,这衣裳我只穿过一次,想着姐姐如今……怕是也需要,便找出来给姐姐应应急。”她语气真诚,眼底却闪着看好戏的光。
她在提醒我,我只配穿她不要的旧衣。
“姜姑娘有心了,妾身感激不尽。”我接过衣裳,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窘迫和感激。
她又吩咐丫鬟去准备些点心和清粥小菜。
东西很快端上来,摆在我面前。
我确实是饿极了,看到食物,胃里一阵痉挛。
但我没有立刻动筷。
姜时宜坐在我对面,捧着一杯香茗,慢悠悠地品着,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我拿起勺子,刚舀起一勺粥,手腕却像是突然脱力般一抖。
“啪嗒!”
盛着热粥的白玉勺子掉落在桌上,滚烫的粥水溅了出来,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姜时宜崭新的裙摆上。
“啊!”姜时宜惊呼一声,猛地站起身,看着裙摆上的污渍,柳眉倒竖。
我比她动作更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充满了惶恐和自责:“姜姑娘恕罪!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连日未曾好好用饭,手软无力,没拿稳勺子……弄脏了姑娘的裙子,妾身罪该万死!”
我一边说,一边用力磕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表现得恐惧到了极点。
姜时宜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她准备好的斥责和委屈卡在喉咙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发作。
周围的丫鬟们也愣住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是顾归之。
他大概是处理完公务,想来水榭看看姜时宜,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我,又看向裙摆沾了污渍、脸色难看的姜时宜。
姜时宜瞬间变脸,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开口:“表哥,不怪厉姐姐,她只是……只是不小心……”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抢在她前面开口,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拿稳勺子,弄脏了姜姑娘的裙子!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求您千万别怪姜姑娘!姜姑娘好心给妾身衣食,妾身却……妾身真是罪该万死!”
我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表现得卑微到了尘埃里,反而衬得站在原地、只是裙子脏了一点的姜时宜有些……小题大做。
顾归之看着我这副惶恐无助、拼命认错的样子,眉头微蹙,又看向姜时宜。
姜时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强笑道:“表哥,真的没事,一条裙子而已……”
顾归之沉默了片刻,上前一步,却是先将我扶了起来。
他的手碰到我的胳膊时,我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小兽。
他动作一顿,看着我的眼神里,那丝意外再次闪过,随即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
“罢了,”他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一条裙子,脏了便脏了。时宜不会与你计较。”
他这话,是对我说的,却更像是在安抚姜时宜。
姜时宜勉强笑了笑:“是啊,姐姐快起来吧,我没怪你。”
我怯生生地站直身体,依旧低着头,小声道:“谢王爷,谢姜姑娘宽宏大量。”
顾归之看着我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又安抚了姜时宜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姜时宜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再也懒得伪装:“我累了,姐姐自便吧。”
说完,便带着丫鬟转身进了内室。
我被独自留在花厅,看着满桌逐渐冷却的食物,还有身上这套她施舍的旧衣。
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第一步,成了。
深夜。
我被安置在王府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子里,房间简陋,只有一个小丫鬟伺候,还是原本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
打发走那个满脸不情愿的小丫鬟,我关上门,闩好。
走到那面模糊不清的铜镜前。
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里面燃烧着幽冷的火焰。
我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然后,对着镜子,慢慢调整着脸上的肌肉。
嘴角该上扬多少度,眼神该放柔几分,眉梢该如何低垂,才能展现出那种我见犹怜的、属于姜时宜的……柔弱和温顺。
我一遍遍地练习。
练习如何笑得更卑微。
练习如何哭得更可怜。
练习如何,用他最爱的模样,将他,连同他在意的一切,一步步拖入深渊。
顾归之,你喜欢温婉柔顺,喜欢善良大度?
好。
我演给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