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在诡异副本卡BUG求生》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江临的故事,看点十足。《在诡异副本卡BUG求生》这本连载悬疑脑洞小说已经写了195130字,喜欢看悬疑脑洞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在诡异副本卡BUG求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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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月光粘稠得像凝固的血浆,沉甸甸地糊在“微笑精神病院”的高墙上,也糊在庭院里每一个瑟瑟发抖的人身上。空气里消毒水混着陈腐血腥的怪味,此刻又掺进了浓烈的恐惧汗臭。
江临随手扔掉刻着“保持微笑”的猩红石片后,时间像被掐住了脖子。死寂。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地下深处那令人牙酸的金属拖行声停了。玻璃门后,护士长咧到耳根的蜡像笑容也僵住了,空洞的眼窝和那张咧开的嘴无声地对着庭院,仿佛瞬间抽干了所有虚假的生命力。
下一秒,凝固的恶意炸开了锅。
“咯…咯…咯…”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像是生锈齿轮被硬掰着转动,从护士长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刺耳,毫无生气,纯粹是机械结构濒临崩溃的呻吟。
紧接着,“嗡——”一声闷响,那扇脏污的巨大玻璃门猛地向内弹开!一股裹挟着福尔马林和腐烂甜腥味的阴风,卷着尘埃,像无形的巨浪狠狠拍在每个人脸上。靠近门的人被掀得踉跄后退,尖叫声撕破了寂静。
护士长“站”在门洞的阴影里。惨白的护士服在血月下泛着尸布的光。它没迈步,整个身体像被无形的滑轮拽着,以绝对匀速、毫无起伏的姿态,“滑”了出来,踏上庭院石板地。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石板缝上,“嗒、嗒、嗒”,那轻微的叩击声在死寂中异常刺耳,敲打着每个人绷紧的神经。
它双手捧着一摞崭新的《微笑精神病院患者规则手册(精编版)》。封面上那咧着嘴的夸张笑脸,在血月下狰狞无比。那双没有瞳孔、如同劣质玻璃珠的“眼睛”,缓慢扫过庭院里一张张因恐惧扭曲的脸。目光所及,玩家们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僵直,连气都不敢喘。
“患者…入院…守则…” 护士长开口了,声音像是卡带的劣质录音机,又像是金属片刮擦玻璃,每个音节都带着刺耳的杂音,冰冷得像手术刀,“遵守…规则…拥抱…微笑…新生…”
它“滑”向最近一个瘫软在地、裤裆湿透的中年男人。男人看着逼近的惨白身影和咧到耳根的恐怖笑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却死活挤不出那个该死的“笑”。
“不…不要…我笑…我在笑…” 他徒劳地扯着自己的脸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表情比哭还难看一百倍。
护士长停在他面前,微微低头,那张咧开的嘴几乎贴上男人的额头。冰冷、毫无生气的压迫感像块巨石。男人彻底崩溃,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
护士长无视尖叫,机械地重复:“保持…微笑…规则…一…” 它伸出一只同样惨白、关节僵硬如木偶的手,将一本崭新的规则手册递向男人。封面上的笑脸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恐惧。
那手册在男人眼里就是催命符。他想逃,腿软得像面条;他想接,手抖得像筛糠。恐惧吞没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抬手,用尽全力狠狠打飞了那本手册!
“滚开!怪物!” 他嘶吼着。
啪嗒。
鲜艳的手册掉在不远处污秽的石板上。
时间,又一次凝固。
护士长递手册的手僵在半空。它极其缓慢地抬起那张蜡像脸。空洞的“眼睛”不再看男人,转向了地上那本手册。
庭院温度骤降,连血月的光都暗了几分。
滋啦——滋啦——
地下深处,那令人灵魂冻结的沉重金属拖行声再次炸响!这一次,清晰、狂暴!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凶兽,正沿着冰冷的通道向上猛冲!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
“完了…” 眼镜女白领脸色惨白,绝望地闭上眼。
中年男人瘫在地上失禁,腥臊味弥漫,眼神涣散,只剩下无意识的呜咽。
规则被触犯了。惩罚,来了。
就在绝望的顶点,一个带着点戏谑、漫不经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哟,医保卡带了吗?听说今年保费又涨了?”
声音不大,却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粘稠到极致的恐惧。
所有人的目光,连同那半死不活的男人,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江临不知何时溜达到了离护士长不到三米的地方。他双手插在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口袋里,歪着头,脸上挂着副标准得过分、热情洋溢的职业假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完美,露出八颗白牙,眼神明亮(虽然深处沉淀着死寂),活脱脱一个“我是您贴心客服”的模样。他甚至微微欠了欠身,动作自然流畅,仿佛眼前不是催命的白衣鬼魅,而是社区管医保的大妈。
护士长那锁定在手册上的“目光”,如同生锈轴承般,“咔哒”一声,极其僵硬地转向江临。那张咧开的嘴依旧,但空洞眼窝里的“视线”,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死机般的凝滞。
江临像是完全没看见护士长的注视,也没听见地下越来越近、如同死神脚步的拖行声。他自顾自地说着,语速不快,吐字清晰,带着推销保健品般的诚恳劲儿:
“咱们这住院,走医保能报多少?自费部分有优惠套餐没?比如包月微笑服务啥的?哦对了,您这制服挺板正啊,料子不错,单位发的福利?洗起来费劲不?我看这领子都浆得发硬了…”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往前挪了一小步,甚至伸出手指,似乎想去碰碰护士长那浆得惨白僵硬的护士服领口。
护士长:“………”
它那机械平移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了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停顿。捧着手册的双手无意识地收紧,崭新的封面被捏出几道褶皱。那张咧开的、永恒不变的蜡像笑容,在江临这一连串驴唇不对马嘴的“问候”下,似乎…透出了一丝茫然?
滋啦——!
地下通道口的沉重铁栅栏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一只巨大、肿胀、覆盖着青黑污垢和粘稠液体的手,猛地从一个突然裂开、散发恶臭血腥的方形洞口里伸出来!五根如同剥了皮、露出暗红肌肉和惨白骨节的手指,死死抠住洞口边缘!紧接着,另一只同样恐怖的手也扒了上来!浓烈的尸臭血腥味像炸弹一样爆开!
“啊——!!” 庭院里尖叫四起。
那只肿胀巨手的目标明确——瘫软在地的中年男人!带着钩爪般的指甲,裹着腥风,狠狠抓去!
男人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不成调的嘶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千钧一发!
江临动了。
脸上那职业假笑瞬间消失,快得像从未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癫狂的专注。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人!插在口袋里的右手闪电般抽出!
他手里抓着的,赫然是那本崭新的规则手册!就是刚才被打落在地的那本!
他根本没看那即将抓住猎物的恐怖巨手,也没看近在咫尺、似乎逻辑卡壳的护士长。他的目标,是那个恶臭的洞口!
“接着!你的外卖!” 江临用一种亢奋的、如同街头混混打架般的腔调大吼一声,手臂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猛地发力!
嗖——!
那本鲜艳的规则手册,像块板砖,被他用尽全力狠狠砸向刚从洞口伸出来、正要抓人的青黑色巨手的手腕关节!
啪!
一声闷响,像是打在湿透的烂皮子上。
手册结结实实撞在肿胀手腕的骨节上。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万分之一秒的暂停。
那只狂暴抓向男人的巨手,猛地一僵!手腕被击中的地方,青黑污垢似乎微微凹下去一块,粘稠的液体顺着书脊往下淌。
紧接着,“吼——!!!”一声低沉、浑浊、充满痛苦和暴怒的嘶吼,如同闷雷从洞口深处炸开!震得地面发颤!
那只巨手触电般猛地缩回洞口!快得只剩一道青黑残影!洞口深处传来更狂暴的撞击和拖拽声,哐当哐当,像是下面的东西因为剧痛在通道里疯狂打滚!
洞口边缘,只留下几道新鲜的、沾满粘稠黑红液体的爪痕。那本崭新的规则手册,静静躺在旁边,封面上的笑脸被黑红污物糊了一半,更加诡异。
庭院里,死寂再次降临。
这一次,是彻底的、连呼吸都忘了的死寂。
所有人石化了。眼镜女的眼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扶。外卖小哥的嘴张得能塞鸡蛋。黄毛脸上的惊恐凝固成呆滞。瘫软在地的中年男人,傻傻地看着差点拖走他的洞口,又看看洞口边那本污迹斑斑的手册,再看看站在护士长旁边、重新把手插回口袋、一脸“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没睡醒”的江临,大脑彻底死机。
护士长也彻底僵住了。
身体保持着微微前倾、准备递手册的姿势。但那张蜡像脸,第一次有了“表情”——如果那算表情的话。它咧开到耳根的嘴角,极其细微地、极其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就像老电视屏幕受到强干扰,画面短暂扭曲。那双空洞的玻璃珠眼睛,死死盯着江临,又缓缓转向还在传来痛苦咆哮的洞口,再转回江临身上。
程序…彻底乱码了。
“嗯?” 江临像是才注意到护士长凝固的、带着混乱意味的“注视”。他眨了眨眼,脸上瞬间又堆起那副热情洋溢的职业假笑,仿佛刚才用规则手册当板砖砸鬼手的家伙根本不是他。
“护士长,您看,这手册掉地上都弄脏了。” 他指了指洞口边那本污迹斑斑的书,语气“真诚”得像是全心全意为医院着想,“多影响咱们医院形象啊?要不…您再给我本新的?我保证这次好好保管,认真研读,深刻领会微笑精神的精髓!争取早日康复,以微笑拥抱新生!” 他甚至抑扬顿挫地学着规则石碑上的结束语,充满了正能量。
护士长:“………”
它捧着手册的双手,极其轻微地颤抖着。僵硬的身体也似乎出现了细微的晃动,像信号不良的投影。喉咙里再次发出“咯…咯…咯…”的、齿轮卡死般的声音,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地下洞口的咆哮和撞击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舔伤口的低沉呜咽。
血月无声。冷风吹过,卷起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江临脚边。他脸上的假笑依旧灿烂,眼神却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古井。身后,是十几个刚从噩梦中惊醒、大脑空白的玩家,和一个捧着规则手册、程序逻辑陷入严重混乱的恐怖护士长。
空气里,消毒水味、血腥味、汗味、尿骚味,还有一种叫“荒诞”的东西,浓烈地搅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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